带者,繁衍了好几代,我们家族的缔造者,就是这么出现的。”
“就是圣王?”
“对,就是圣王。但是她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她早就不满足于自己宠物的身份,她想自己称王。后来她寻找了一个机会逃跑了,在很遥远的荒芜区域,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圣王偷走了基因编辑技术,她把自己的外表和野心复制下去,一代又一代传承到今天,变成了橘氏这个大家族。”
诺里感觉很诡异,“但是她没有称王,没有推翻皇室,反而想要毁灭世界!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她疯了。”
诺里瞪着橘晴,很不满这个回答,“不要每次遇到无法解答的事,就用一句简单的疯了作答!我也疯过,反正我不想毁灭世界。”
“她想要权利,但是现实是她的身份极端低贱,是个以色侍人的宠物。这种长期理想与现实的割裂感,让她渐渐扭曲了。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值得她得到?这确实……很扭曲的。”诺里瞪大了眼睛,又想到了一点,“这跟深渊初号有关系吗?”
“为了能让她的执拗世代传承,并且被后裔执行,她制造了一种东西,叫作‘圣王的烙印’,烙在我们的基因里,我们必须要按照几个世纪之前的祖宗的意愿行事,如果违背了她,不想毁灭世界了,烙印就会在灵魂里惨叫、作痛,我们就会很痛苦。还有,每一届推选出来的家主,就是烙印最深的那个,心甘情愿为了圣王付出终身,将毁灭世界这个巨大工程再推进一步。”
“……难怪,你们那么变态……换成谁都会变态。”
“我怀疑……怀疑圣王还在注视着我们!你想想,她那样偏执到极端的人,除了烙印外,应该还会设置其他的保险措施,以防很多年之后烙印不管用了对不对?”
“所以你觉得是深渊初号?”
“我觉得她藏在深渊初号里面!我认为……她把自己分开成两部分,思维抽离后寄生在历代的家主脑袋里,控制家族的发展方向。□□寄生在深渊初号里。整个家族就是她的身体,我们都相当于一个个细胞。”
诺里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正在隐隐颤抖,“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发现了什么具体的东西吗?”
“我驾驶了深渊初号,我在里面见到了圣王,这算不算具体?而且,我听说的年轻时的晴姐,是个不屑于家族传统的人。她那时候应该跟现在很不像,她喜欢斐洛,还通过自然繁殖的方式生下了橘09。换成现在这个家主根本不可能!就好像一个人……在接任家主的那一刻,忽然性情大变。”
诺里沉默了一会儿,“橘09驾驶过深渊初号很久,她没有说过什么吗?她没见过圣王?”
“我和她接触太少了,而且橘09本身不稳定,她有可能也觉得自己疯了吧。我只知道圣王不喜欢她,有意地摧残她,那些暴走事件有可能是故意的。”
“那你想我怎么样?如果我进入,连接机甲见到了她,然后呢?”
橘吉茫然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能不能跟她谈谈,让她消除掉烙印?”
“呃……一份仇恨,如果延续了几个世纪都没有消除掉,那恐怕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
“你有把握干掉她吗?”
“……”诺里吓得连连摇头,“你是认真的吗?我们在说的是你的祖宗是吧?”
橘吉耸耸肩,“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
“你这么说,那你的烙印不惨叫、不作痛了吗?”
“这就是神奇的地方,圣王要毁灭一切东西,一切当然也是包括她自己,所以我脑袋里正在想的并不违背烙印。”
机库里面比较昏暗,橘吉打开了顶棚的灯,扫下两排十字形的散光。深渊初号孤零零伫立在库房中间,胸背被钢架框住,硕长的头冠被蒙在一个不透光的方形框架里,背后的线缆连接着能源桩。
诺里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台机甲,她围绕着深渊初号走了半圈,感受着眼前类人钢铁巨兽的威压。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来斩断这条血脉里的束缚链?”
橘吉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就不能走着瞧吗?这又不是做买卖,一定要当面偿付清楚。”
看她的态度,诺里只觉得闹心,转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深渊初号,见到她幽深的头甲中,两颗深凹的眼窝,因为现在没有启动,光学镜头关闭着,没有一丝活力。
“你告诉我,你不是在做局害我吧?”
橘吉莫名其妙,“我要是想害你,干嘛这么麻烦?搏击课上你就没了。”
诺里不想再跟她说了,橘吉完全是一根直肠子,什么心计都没有。她扭过头,看着上方浓重阴影里,高大巨硕的人形轮廓,扩展光网,覆盖了整个机甲,青灰色的机体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诺里感觉对方伸出尖爪般的两手,把自己笼罩住,慢慢捧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