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觉得白荨还是个年轻人,他身形挺直,稍显清瘦,肩背骨架的走势都透着秀美。如果不靠近仔细看他的脸,实在难以看出他的真实年龄。白茗又看向维生舱,满室静谧,里面躺着沉睡的汉娜,她的大部分生命都在昏睡里度过,连她的脸上都有不少的岁月痕迹了,可她的心灵却很可能还是个稚嫩的孩子。
“你有什么打算吗?”
白荨没有动,背对她回答:“我没有打算,过一天算一天。”
白茗并不觉得他消极颓废,但是她不得不把话题转向残酷的那部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时候了,该放她走了?”
白荨静止了一会儿,还是平静地说:“你是从什么角度得出的这个结论?”
“医官、研究员都已经得出结论,她再醒过来的机会很小了,她睡在里面,甚至没有感知,没有意识。如果……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我肯定会选择自我了结。”
白荨看了她一眼,“但汉娜跟你不一样,她是个小姑娘而已。”
白茗急躁地反驳:“那你也要计划好将来,你现在还可以照顾她,虽然她跟尸体没两样……以后呢?你死了呢?这趟你回不来,她怎么办?你还能把这个大负担交给谁?”
白荨摇摇头,“这不是负担,这是我的锚,她让我的命有意义,如果没有汉娜,我为了白蒐做牛做马的那些年就只剩下龌龊和不体面了。”
白茗把额头靠在自己掌心里,她艰难地说出了这回的目的,“如果这次,我想要你再跟我拼一次命,很危险,很可能挂掉,但是成功了就能自由,你参不参加?”
白荨微微笑了起来,“你只要开口我就会答应,不需要任何的奖励摆在前面。我的精彩部分早过去了,浪费完漫无目的的剩余时间,一切也就完了。现在有什么乐趣我都愿意参加。”
白茗望着他,护目镜后的白色眸子燃烧起火焰,她捏紧了拳头,“不应该是这样……我一定要改变所有的东西。”
诺里今天有点心神恍惚,同组的几个人都发现了,她也没有要装的样子。玖鸠还关心了她两句:“你怎么了?”
诺里犹豫着问她:“如果有人……每天晚上趁着你睡着,来找你,还把你偷偷运到某个地方……”
白萌惊叫出声:“那不就是个变态吗?”
她喊得有点大声,周围的眼光都汇聚过来了,凝视着F小组。诺里没管自己社死的状态,好奇地问:“你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变态,他晚上会偷偷把人带去哪呢?”
白萌和玖鸠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交换了一下心里的念头,玖鸠用眼色示意让自己先问,她小心地开了个头:“你一点意识,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吗?”
诺里摇摇头,“没有。”
玖鸠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看见她竟然很淡定,好奇地问:“发生这种事,你不生气的吗?”
“为什么要生气?”
白萌在边上大声地赞同,“就是!为什么要生气?应该害怕,因为简直就是太恐怖了!你有没有和学院长说过呀?”
诺里忽然觉得,和她们说这件事,并不是个好主意,她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白萌很担心她,“你是不是觉得丢人,所以羞于说出口哇?”
“?”诺里诧异地看着她,“丢人的点在哪?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然是你被人弄走……”白萌感觉自己说得太露骨了,又急忙委婉了一些,“他趁着半夜把你扛走,肯定是做了一些猥琐的事呀。对了,说了半天,那个人是谁呀?”
诺里直白地说:“千佐多零。”
另两个人都静止住了,她们又偷偷地交换了眼光,这次玖鸠也忍不住,急吼吼地说:“那你还在等什么?还在这东猜西猜?赶快举报他!跟学院长告状,让他把那个变态赶走!”
诺里静静看着她发疯,依旧徐徐地说:“我特别会对付变态,你们承认吗?”
两个人连连点头。
诺里满意地继续说:“那你们知道我对付变态的秘诀吗?”
玖鸠感兴趣起来,“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总结了心得怎么地?”
“首先,对不一样的变态,要采取不一样的措施,对症下药。”
玖鸠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说得太笼统了,有没有更具体的?”
白萌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不是正在讨论千佐多零吗?”
“如果对方是千佐多零的话……”诺里回忆了许多关于他的事,从北方的机械迷城,一直到皇室的光网终端。“老实说,不用管他,他自己会露馅,然后整个计划崩掉。”
玖鸠很迷惑,“你是不是对他特别的宽容?他都做到这么过分了!你还不生气?”
“可是,他曾经为了救我,被烤成一块叉烧呀……”
“一码归一码,他想要怎么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