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冲回家里,急匆匆地跑到姜尚面前,质问他:“黑杰克去哪了?”
姜尚正穿着毛茸茸的珊瑚绒睡衣,坐在电视前头看新闻。他听到问话,一僵,然后抬起头看着跑得直喘气的诺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听说什么东西了?”
诺里没有顺着他的问话继续说,而是转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质问:“黑主说你曾经也到星盟去找我了,但是中途有事离开,是不是就因为听到了黑杰克被俘的消息?”
发现她大概全部都知道了,姜尚只能说实话,“这回白司令预判失误了,他以为对方放出玉无极,现在东零区应该守备空虚,战斗人员倾巢而出。结果派出的偷袭小分队却一头撞进了包围里。”
诺里失神地坐进他旁边的沙发里,呐呐自语:“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不组织营救的方案?他难道不想要白蒂了吗?就算他冷酷无情到驾驶员都不要了,机甲不可能不回收的!”
“东零区应该首先发难,质问白司令为什么撕毁刚刚拟定好的和平条约,但是他们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在看戏。要是我我也不发声,两手一揣,看乐子多好。反正白司令不可能不要机甲。”
诺里渐渐回过味来了,“所以……白蒐现在是张不开嘴,不好意思发声问讯?”
“对,简单说就是这么回事。”
诺里面色凝重,很快就坐不住了,她噌一下站起来,“他分明就是想抛弃两个驾驶员!他们现在落在别人手里,谁知道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捆在刑架上被日夜用刑?如果驾驶员死在他们手上,白蒐正好有借口和理由,就有资本谈谈归还机甲的事了!”
“你冷静一点。”姜尚示意她坐下来,“白蒐没有那么极端,除非把他逼到极点,不然不可能舍弃驾驶员的。整个白氏只有一个白蒂能开追魂射手号,他没了,机甲回来又有什么用?”
“我们不能光指望白蒐了,我们自己要想办法救黑夹克回来。”诺里想了想,又站起来,“我现在是家主,我要面见白蒐,跟他谈一谈。”
姜尚差点撅过去,他匆忙地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你、你冷静!你打算见他跟他说什么?”
“我要逼他派人去东联邦,他们不过就是要我们承认东联邦的独立,扣住黑杰克和白蒂没什么意义。那我们就承认好了!”
姜尚瞪大了眼睛,“你……好吧,就算你不顾一切地把人弄回来,然后呢?回来就是叛国罪吗?你不想活了?”
诺里现在正在冲动当中,“我不管那些,先把人弄回来再说。权利旋涡里,事态瞬息万变,光在这瞻前顾后,黑杰克都要凉透了。”
姜尚想了想,竟然安静下来,“早晚一切都要交给你的,我看这次就交给你办好了,趁我现在还在白蒐面前有一些影响,就算出了事,我也能顶得住,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这个夜晚,山尖庄园里也正在进行一次密会,白蒐把他的几个亲近的兄弟召集到自己的白色高塔。还有他的秘书白芽,和一脸不情愿的白茗,也参加了这次密会。
经过了几个月的缓和,白芪现在的状态好一些了,不像之前那种油尽灯枯的模样,稀疏的白发也长出来了一些,平整地梳拢在脑壳上。
白蒐还是坐在长桌的一端,静静打量着对面的人,手里抓的权杖轻轻敲击着地面,“也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想出来点主意了吧?”
现场十分安静。
白蒐一个个看过去,将眼光凝固在白芪身上,他轻轻抬起权杖尖锐的端头,“你,说说,对于东零区的调查。”
白芪当时坐立不安,心虚地捋着自己头顶的几缕白发,“光是凭借这点信息,只能猜想……”他一抬头,看见白蒐锐利的眼光,又急忙垂下头去,“是是是,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白蒐纠正他,“是你的机甲部的错,要是再不能发挥点作用,我就要考虑帮你的部门换换血。”
白芪沉默了下来,旁边的白莘倒是不满地发言:“他又没有说错,我们看不见战损的机甲,也看不到当时激战的现场或者任何的影像记录,光是靠凭空猜的,怎么可能知道敌方的底细?他们要是猜得到,也不用当机械师了,直接当神仙好不好呀?”
白蒐没有对他的顶撞发怒,白莘的脾气一直很冲,年级也比白蒐大一些。他转向一直没出声的白茗,问她:“如果我给你一只敢死小队,你有没有信心潜伏进对方的领地,把两个驾驶员营救出来?”
白茗差点气笑了,“你想要我死就直接说,不用搞这么些花里胡哨的。”
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了,白芽赶紧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
“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吗?”白蒐瞟了她一眼,“你回答得挺硬气呀,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个相好的,还是个北方先遣兵团的,怎么?不想在家里呆着了,想去北方发展了?”
提到风川狭,白茗理智了很多,她努力收敛起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