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防线像一层泡沫一样单薄脆弱,被赖索的冲击震得粉碎。
他左右开弓,分别捉起两个人,像举着两只布娃娃,两臂直伸着,风驰电掣般在狭长的走道里穿行。两个士兵都快要吐了,很快就被赖索丢在地上,他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周围的人群迅速撤离开一个空白圆圈,不敢随便上前。
特遣小队马上递补上来,几个人展开了一扇电网,把赖索网在中间,亮蓝色的电光形成了一片席卷而过的浪潮,随着赖索的挣动包围了他。痛感刺激得他又开始嚎叫,但是僵硬了一瞬间后,他将两臂肌肉隆起,一发力撕破了金属的网线,碎片伴随着周围人的鬼哭狼嚎,纷飞向四面八方。
白茗站在那里鼓了鼓掌,露出些许兴味的表情,“特遣小队的那几招我还是清楚的,不知道他能挺到第几招?”
金莱不像是她,纯粹保持着围观的兴趣,他反而带着些忧虑,还有复杂的探索的眼神。一个扛着热熔枪的特遣队成员从他肩侧跑过,枪筒喷射出一股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赤红色液雾,流动的火焰一样喷溅在赖索的前胸和肩颈上。
蒸腾的热气白绒绒冒了一大股,将赖索整个人包围在云霞般的气团里,他像只动物,胡乱地甩了甩脑袋,残留的热溶液飞溅在周围几个人身上,马上激起了零星的惨叫声。
赖索被熏蒸得通红,活像在桑拿房里呆了一整天,但是他却没有明显受伤的痕迹,骷髅状的面纹依旧完整地烙印在脸上,他怒喷鼻息,抻着脖子吼叫一声,颈侧的青筋如同铁线隆起。旁边的一个巡城卫被吓得精神失常,忽然拔出随身配枪,冲着赖索连射几枪,铅弹伴随着叮当的闷响,接连嵌入了他的胸骨和臂骨,还有一枚正镶入了他眉骨,给复杂的黑色面纹添加了一点灰亮的提色。
赖索不动如山,他用自己巨大的手掌抚摸上了眉骨的那处凹凸,用剪得光秃秃的指尖硬生生把铅弹抠了出来。圆锥形状的铅弹已经受撞击变形了,却只在他的眉骨上端点留下了一颗白色的印痕。他的皮肤和骨骼好像完全翻转生长着,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皮肤,附着在表层的就是一层坚硬的白色骨质。
开枪的巡城卫首先绷不住了,他哀嚎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悚地跑开了,并且正冲着白茗等人的方向。白茗在怔忪的同时,打量到了他骇然的脸色,她还没失神,就看到远处的赖索开始动了。
“你有想过吗?”金莱忽然说,“如果他所有招数都挺过了,到时候怎么办?”
“你真的把橘良一完全献祭出来了吗?”
现在,会议室内只剩下白蒐和橘晴,他一转刚才的淡静和胸有成竹,从上方座椅上走下来,与橘晴平视着。
“难道我们现在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难为我刚才竭尽所能地支持您。我表忠心的态度足够了吧?”
“你一向态度都做到足够。”白蒐说,“但是我最近听说了太多你和皇室之间私相授受的事了。”
“没有我们之间的虚与委蛇,怎么能铲除基因牧场?怎么能拔除皇室呢?”
“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说了吗?”
“我猜猜,您是不是想知道,十所圣杰到底死了没有?”
“所以呢?他死了吗?”
橘晴停顿了一下,“您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第一次,用信用点数直接参与星币兑换,交换控制住橘氏长老会;第二次,用帮助您彻底铲除皇室势力,交换一个十勋团的位置。这次,您想交换点什么?”
白蒐从上方,静静地看着她,“或者应该我问问你,你想交换点什么吧?橘晴,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是我的下属?听从我的命令,是你的本分。”
“您想结束交易吗?”橘晴问,“这么说,如果长老会的先生们拿着自己的信用点数,出去兑换星币,也是可以的吗?”
白蒐缓慢地说:“你不是想交易,我看你是想要撕破脸。”
“你猜错了,我想要交易。要杀死十所圣杰,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没有任何一个家族甘愿做出这么巨大的付出,包括橘氏。所以,一切要看您标出的筹码是多少。”
她的语气当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忠诚与尊敬可言了,白蒐的脸色也相当的难看,“你故意隐瞒关于十所圣杰的消息?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她露出一个难看的浅笑,“您这么想也可以,但是,其实我知道除非亲眼所见,不然你不会相信的,所以我选择不说。并且,他就在那里,悍然不动,说不说没什么区别。”
“你在找借口!我不会相信你了!!”
橘晴摇摇头,“您真的相信过我吗?还是您真的可以相信交易行为本身的公平?”伴随着她的话,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化,由远及近地产生了破裂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愈来愈接近,然后……
白蒐惊愕地看见对面的彩色石砖拼接的墙壁,被从外面撞破了,当中的影子蒙上一层厚重的泥灰,能看出是个壮硕又高大的轮廓。
赖索胡乱摇晃着脑袋,将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