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安很仔细的观察着浮雕图案,上面仿佛在述说着献祭术的起源,她不禁猜测,这里很可能是墨归家族的起源地。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就看见了赵晓,他眯着那双满是风流的眼,斜瞥着自己,一如既往。
“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聂兰安快速地环视四周。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他不紧不慢地回复着:“不用找了,这里就我和你。”
“赵辉呢?”聂兰安抬头看向门口,她猛地回过神看向赵晓,心里一惊,她刚才下意识地相信了对方的话。
聂兰安恢复警惕,迅速地飘行至屋顶的小门边,只要她想随时可以逃离白屋,赵晓没有跟上来。
他轻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谨小慎微。”
聂兰安明白他是在嘲讽自己,确实在白屋中对战,位置狭窄,情况不明,于自己而言十分不利,而在宽阔的环境中,就算对战,自己胜算也大一些。
“赵辉呢?”聂兰安再次逼问道。
赵晓仰头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许久,他才停住了笑,回答道:“他死了”。
聂兰安有些不相信,她追问道:“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
“没有尸体,灰飞烟灭,他想要以我来献祭,没想到自己成了祭品。”
“什么献祭?你到底再说什么?”聂兰安不耐烦道,满脸透着不相信。
赵晓指了指浮雕说:“墙壁上的禁术,你不是看到了吗?”
“难道是献祭术?”聂兰安喃喃道。
赵晓听到此话,脸色一变,激动地冲了过来,他试图抓住聂兰安的肩膀。
“你,你,怎么成了这样?”聂兰安大惊失色退了几步,眼前的赵晓竟然不是实体,她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会知道禁术的名字?”狂躁的情绪被无力感击败,他无奈追问道。
难怪,自己会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聂兰安明白过来,心生一计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直接问吧”他没有拒绝。
根据之前得到的有效信息,聂兰安问道:“赵辉施展献祭术,然后他灰飞烟灭了,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赵晓点了点头道:“他想要复兴墨归家族,需要力量,禁术的力量,足以挽回当前的局面。”
“你曾经施展过献祭术?”他盯着聂兰安,似乎要将她看穿了。其实,他刚刚确认了一遍,还是想从聂兰安口中得到确定的答复。
至今,赵晓都很难忘记,那些光柱升起,落在自己身上,赵辉则原地化成齑粉,一吹而散,他看着自己的躯体也被光柱吞噬。
就像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些光柱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朵花的图案,最后刻在了白屋的底部,在赵辉冲向聂兰安的时候,在她额间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印记。
“是的,你没有猜错。”聂兰安回答道。
“你看着很疲惫”聂兰安坐在屋顶小门边有一会儿,两条腿往下垂着,看到赵晓重新回到了白屋下面,她便跟着跳了下去。
“那场献祭术没有完全失败,却也没有成功。”赵晓坐在木屋的地上,低声述说道。
“你不能离开这个屋子,是吗?”聂兰安在赵晓冲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他像是碰到一个屏障,不能再往前进,哪怕一小步。
赵晓没有出声,他眯着眼睛,此刻已斜躺在地面上,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脑袋。
“这个问题,你不想答就算了,那你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赵晓忽地睁开眼,漠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眼睛,无论聂兰安说什么话刺激他,皆无回应。他仿佛睡着了,聂兰安看着他渐渐变成半透明的状态,缓缓消失了。
四周静悄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没其他动静了,聂兰安来回踱步,按照赵晓所述,赵辉已死,那么接下来墨归家族的人就不足为患了。
如今,从此处出去,倒是至关重要,白屋里有散发着亮光的宝珠,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聂兰安仔细观察白屋里所有陈设,再次看向屋顶的小门,发现外面已经黑透了。
此时,赵晓恢复了精神,他站了起来,走向聂兰安,停在她身后。聂兰安在墙壁的角落,盯着屋顶的小门发呆。 自从她来到白屋,那扇门便没有合上。
“你很聪明”赵晓说道,却没有一丝赞美的意味,只是在陈述事实。
聂兰安转过头,望向赵晓的眼睛,她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仿佛看着别人的眼睛,便能琢磨出到对方的心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聂兰安一直坚信这样做,对自己有利。
赵晓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他看着聂兰安,就像看屋子里的凳子,看墙壁上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