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妖王?”听见这话,妖惊异万分,失声道:“你不是圣地的人。也是妖?!”
不对。他身上明明没有妖气。
妖更加疑惑了,细细打量着魍楼,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可这直白的探索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眼前俊美凌人的面孔不仅厌烦未消,还加深了许多,漠然看向它的眼神像是在说“再多看一眼,妖骨难存。”
江伥移开眼,默认了前者的猜想。众所周知,妖王郗芾狂狷不羁少与其余三界往来,尤为避之不及的便是圣地,可鲜少有人知晓其因。
但它知道。不过是听来的。
原话大概是这样,“圣地那些狂妄小儿!脸都不要了。”
据说,他说这话时,妖王殿跪倒一片。就连常年软禁在洛水殿不闻世事的郗音也得到些消息。
详细点形容其中原由,那就是他觉得圣地的人自诩清高,实则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若再简单点,那就一个字,假。两个字就是,太假。
当然,之所以知晓,全因江伥族尚有二阶妖将在,它们关系颇密又同属一族。所以才会猜测,眼前的人不是圣地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四界大能虽数不胜数,但胆敢这番不屑妖王的人,确实少见。连它听来的这些话也只敢私藏在心里,若是被其他妖听到传进郗芾耳朵里,也就意味着,自己离重回囹圄不远了。
它可不想重温那段日子。死也不想。
所以,此人又是何方神圣?
江伥不知道。也不想试图知道。因为这需要猜,猜起来又很麻烦,索性直接摆烂,不猜了。
此时,雨复落了下来,院里裹夹着属于草木的清香,闻起来本应静心舒适,可对地上狼狈瘫着的妖来说,毫无效用。
人为刀俎,成王败寇。现在它连最后的妖丹自爆都没资格了,几朵花还有什么好嗅赏的?
赏不了一点。
“师弟?”
然它思绪刚笼,就察觉到雨声中突然多了一抹灵力波动,来人的动作很轻,毫不掩其杀意。
江伥一僵,回头一瞧,见那张冷艳的脸果然追了上来。
她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剑身泛着寒气,眼里蕴着通透又极致的冷。
“师姐。”与此同时,立身于眼前的男子绕过它迎着来人。
雨打湿了他原本纤尘不染的袍衣,可他却毫不在乎。淡漠如雾的眸子在说这话时闪过一丝亮光,就连先前极其不屑厌烦的声音也倏尔变得清润好听。
江伥:“.....”
江伥被这变化之快给惊到,心头一阵无语。
好好好,在这玩双标是吧!
姜止吟重回王家时,确实有几分意外。
她到时,院外只能看见内里微弱的光,楼上不见任何灯火。进了院,屋里依旧有些昏暗,里头连一声动静都没有,清静地不像是有妖的痕迹。
她眼神出现一丝波澜,莫非,真叫那妖得手了。
不可能啊。
心念一动,姜止吟掌心便浮现出霜华,就连正打量四周的冷眸也多了些肃杀之意。
她循着光一步步靠近。
雨点滴落,柳叶飘垂,花团沁着芬芳,确实有几分诗情画意的美,但,她只注意到了一立一躺的身影和一颗过分起眼的妖丹。
那是她的师弟,和妖。以及…妖的内丹。
姜止吟收回眼,疑惑地唤苍晚清一声,想到江伥实力不低,她对上尚且有些吃力,遂对着迎她而来的少年补了一句,“你没事吧?”
闻言,江伥心里砸吧,一拳把千年大妖打扒下的人,能有什么事?
看不见吗?妖丹,我的妖丹没了。有事的是我!不是他!
可心里所想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谁让它打不过两人呢?
如此想着,妖抿直了唇,苍白无力地脸略微跟着抽动一番,以示它最后的倔强。
苍晚清极小幅度地摇了头,说了句“无碍。”,姜止吟打量一下也就没有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询问,反而是看着一妖和一丹问他:“它是怎么回事?”
苍晚清轻勾起唇角,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
“师姐,你忘了?进门时,师尊给我赋了护身法宝。”
姜止吟沉默,苍晚清说的话并不假,锋主、长老抑或者内门的弟子,自他们拜师的那日起,就被赋予了远强于他们本身的护身阵法,此阵法多以修者的五脏六腑为器,防御极强。
再者,拜师大典上她亲眼见师尊赐了苍晚清灵晶泪,别看它只有指甲般大小,本身却是极其难寻的护身法器,可挡致命一击。
晶泪碎掉的那一刻,剧毒冰汞外泄,攻者不战而溃。
方炯同她说过,他和禾蓁蓁也有。
她先前之所以同意两人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