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游姝含告知你怀孕的消息以来,你一直让她小心谨慎,不要轻易透露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为的就是防止一些小人企图利用她目前胎儿不稳的事实加害于她。
毕竟没少听海心说过宫里的肮脏事儿,据说先皇的柳妃就曾有过被其他嫔妃暗中在吃食中下藏红花的事情,若不是发现的早,后来也没机会诞下三王爷了。
于是你每逢进宫都要苦口婆心地叮嘱游姝含:“你如今是两个身子了,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吃喝方面更是要让陈词先验过一遍,每晚的饭菜都提前预留一部分,万一身体有任何不适,就吩咐陈词将太医请过来,把食物里的成分查清楚,明白吗?”
可她却不以为意,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公主是在关心我,可你每次进宫都说一遍,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唯有陈词还算有点子心眼儿,问过你:“公主是觉得,纯贵人知道了主子怀了龙裔的事,会对主子和她腹中的胎儿不利吗?”
你摇摇头,否定道:“不会!纯贵人心思虽然歹毒,但却不蠢,直接在菜里下毒的事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况且她和荣嫔同住在霖秀宫,皇上也知道她和荣嫔的恩怨,即便再大的仇,她也绝对不会蠢到将自己摆到第一个被怀疑的位置上!”
陈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有游姝含不当回事儿地打断道:“好啦!你们俩别说了!说这些下毒的事可怪瘆人的!”
此时,屋外编钟一响,传来阵阵戏曲儿的声音,唱词于你而言并不陌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你不禁好奇地问起来:“本宫时隔半月没有进宫,你们可知在屋外唱词儿的是什么人?”
不等游姝含回答,陈词抢答道:“让奴婢来说!据说自从皇上厌弃了纯贵人后,纯贵人就开始琢磨一些能讨皇上欢心的事儿,这不纯贵人最近就开始跟着师傅学唱曲儿了!每日周而复始,这一到未时四刻,她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个没完!非要唱到未时七刻才停,我家主子也说过她几次了,可人家仗着有张太后撑腰,愣是不把主子的话放心上,该怎么唱该怎么唱…”
你有些愤愤不平起来,教育游姝含道:“你怎么着也算是一宫主位,她身为贵人就该听你的,你怎么能够放任她、纵容她这样做呢?她日日这样唱,你受的了,你腹中的孩子又是否受的了呢?!”
游姝含却心平气和地说道:“倒也无妨…我听着这小曲儿唱的也挺好听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由着她去吧…”
游姝含脾气好,可你却不然。你拉上陈词就往靳允上的寝宫冲去,游姝含根本没反应过来,想拉住你们时,你们都已经走出了门口。
听着靳允上寝宫方向还在唱着,你便往那冲去,门口的两个宫女拦着你,却被你呵斥开:“本公主你们也敢拦着?滚开!”
两个宫女被你这么一喝,吓得腿都软了,纷纷跪下说道:“公主饶命!”
你无视她们二人的求饶,径直走了进去。
靳允上看到你的到来,也停下了唱段,由原本妩媚动人的表情转变为不屑和愤恨的表情,冷嘲热讽道:“哟!我道是谁这么不知礼数,连通传一声这么基本的礼仪都不懂,难怪我听表姑说,你看着就像是从外头捡回来的野孩子!”
张太后说的?!这个毒妇是怎么知道李念的身世的…
你被靳允上这话一激,有些气急攻心,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把手抬到空中,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在靳允上脸上了,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住手!”游姝含生怕你会被激怒,不清醒地情况下惹了事,特意从主殿跑了过来,喝止道。
游姝含冲到你的身前,对靳允上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说的话本宫…本宫可都听在耳朵里,你难道不怕本宫到皇上面前去参你一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吗?!”
靳允上本就不把游姝含放在眼里,她冷笑一声,极其嚣张地说道:“臣妾说错了什么吗?话是张太后说的,臣妾不过是转述罢了,有何不可吗?”
她这话说的倒也没问题,虽然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可她只是将张龄说过的话进行转述,况且她本质上也没说错什么…
“你…”游姝含终究不是靳允上的对手,她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急败坏地憋红了脸。
你担心她这样会气坏身子,甚至动了胎气,于是只能将此事作罢,劝和道:“此事本宫不愿与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