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整个将军府皆是虫鸣鸟叫声。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清晨的小路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施春愿!再不起来洗漱你爹就要来打你啦!”一道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将军府。
睡梦中的施春愿还在同谢清晏一起抓鸭。
等等……谢清晏?
施春愿立马睁开双眼,猛得一下坐了起来。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嘴里抱怨道:“我怎么会和他一起抓鸭啊……。”
她慢慢将眼睛望去花窗那边,便瞧见一位明媚的少女趴在窗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位少女大喊:“施春愿,再不起来洗漱你爹就要来打你啦!”
施春愿很想用布条封住她的嘴,一大早囔囔什么呢。
“付惜月,你让我再睡会,我刚刚做噩梦了。”施春愿耸拉着眼皮子说。
少女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只见施春愿又倒了下去。
她小声嘀咕着:“虽然我骗过你很多次,但这次你爹真要来打你了……。”
话毕,付惜月便看见施桉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施春愿,你还不起来洗漱去书院?你是不是又想被夫子骂,然后投诉到你爹我这!”
“我虽不管你学习的如何,但起码你别给我迟到啊!”
“听见了就起来把房门打开,你可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施春愿睁开眼睛,生无可恋的看着床顶。
好吧,既然是重来一回,她就稍微不这么懒惰一下了。
她让茴辛帮自己选了一套淡紫色的衣服。
施春愿推门而出时,施桉看见她之后才将手里的木棒放了下来。
施春愿跑过去抱紧他的手臂,撒娇道:“哎哟爹爹别这么凶嘛,春愿以后一定早起,绝不迟到。”
施桉看着她轻哼一声:“你最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施春愿笑嘻嘻的拉着付惜月走远了。
离开施桉视线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付惜月笑着说:“说吧,你昨夜突然让人传信于我是为了叫我过来陪你一起去书院?”
“这是一点,但还有一点。”
“什么?”
施春愿拉过她的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了,想同你一起坐马车去书院。”
付惜月被她这话逗笑了:“我怎么记得我们三天前才见过一次。”
施春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三天前她怕不是还在上一世的世间里。“是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就你这脑袋,能记得昨天晚饭吃什么就不错了。”付惜月吐槽。
二人坐上马车,启程沧澜书院。
马车内,施春愿问道:“你之前不是在山庄内练习剑法,不怎么去书院学习的吗?”施春愿依靠上一世的记忆问出这个问题。
“施春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我近段时间都在书院,没怎么回去山庄内练习剑法。”付惜月说道。
施春愿以笑来缓解车内诡异的气氛。
看来这一世真的不同了。
“付少庄主,最近山庄的生意如何?”施春愿问道。
付惜月有些神神秘秘的看着她,她说道:“上个月二皇子送信到山庄来,说要打造一柄剑,名为破晓。二皇子直接开价出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命我们七日内做好。”
施春愿接话道:“这传闻中的二皇子好像眼睛失明,看不见东西。想必这柄剑是要送人的吧。”
“我想也是如此。”
“二皇子年纪轻轻,却看不见这世间万物,也着实是个可怜之人。”付惜月道。
二人聊到一半,马车就被迫停了下来。
施春愿拨开车帘一看,便瞧见少年用长剑指着他脚下的青年,眼里遍布寒霜。
那位青年被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说不出话来。
少年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别给本小侯爷装成没手没脚的人在那到处骗钱博取百姓同情,有这种精力倒不如去茶楼里找一份工,靠自己的双手赚取。”
谢清晏将垂到肩膀处的马尾用手甩去身后。他把长剑收起,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别再让我撞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青年立马磕头跪拜:“多谢小侯爷的不杀之恩,日后我定会洗面革新,重新做人。”
谢清晏嘴角弯起却神情严肃:“你可别败坏了本小侯爷的形象,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你了?”
青年又被吓得重新说道:“多谢小侯爷的教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