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娘闹着,那位妹妹做了回安静美人。”吴妈妈直言。
魏怜闭了闭眼,说:“有他们闹的了。”
如今魏父两头应付,心不知道又分了几瓣,清点嫁妆的事,可能比原本预料的要更难。
魏怜斟酌道:“明琴你先联系明棋或者明画,让她们去找舅舅,先通了风声,我们再做。”
做一件事最好是能万无一失,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免得磋磨了时间,累人还烦。
白二爷的速度格外快,消息昨儿递过去,今晨他携白二夫人直接杀到魏府门口。魏怜刚睡醒,甚至还没醒神,白二夫人已经坐在她院子里先用早膳了。
魏怜发懵:“舅母?”
“怜怜啊,赶路来的,实在是饿了。”白二夫人笑言。
“还合胃口吗?”
“不错。”白二夫人挑眉,“挺热闹啊,清早就听见动静了。”
魏怜坐了过去:“不奇怪。”
“也是。你当有什么打算?我和你舅舅该如何?”
魏仁道在白二夫人眼里是个不怎么样的人,发妻元配的嫁妆都能占上一二,现在他顶多算个人渣。
魏怜笑道:“站我身后,必要的时候帮我两句。母亲的嫁妆,我想自己拿回来。”
“嗯,好。”白二夫人叹气,“铃儿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于现在还在瞎折腾。”
“舅母怎么和阿奶一样,总叹气,叹气不好。铃儿妹妹有舅舅和舅母呢,玩玩闹闹快乐着呢,她还小。”
“幼你两岁罢了。”
魏父被贾二娘缠得焦头烂额,费心护着新纳的姨娘的肚子,与此同时和贾二娘周旋。
这时候,魏怜来掺和一脚……
魏父生气,但是有气没地方撒。魏怜身后两位,白二爷和白二夫人,他是得罪不起。
白二爷至今想不通,他那瞎了眼的妹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完蛋玩意儿!
白二爷头撇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魏父虎着脸:“魏怜,你要做什么?”
魏怜慢声慢气,不慌不忙道:“前段时间听闻家中要给魏明珠说亲,让我想起存在库房里头母亲的嫁妆,有三年没清点了。”
“你!你……”魏父气结,“你认为我会动你母亲私库给明珠?”
魏怜耸肩,不置可否,脸上写满了“你不是吗?”
“混账!”
白二爷转过头来,定定看着他。
魏父一噎,“魏怜,你便是这么想你父亲的?”
“父亲不要多想,只是按规清点罢了。”魏怜说,“母亲的遗物,我应去整理好,有个念想,您说对吗?”
搬出白三娘来,魏父不好再说什么。
他说:“你母亲的嫁妆单子向来是你祖母保管的,母亲过世后,嫁妆单子没人知道放在了哪里。”
白二爷取出一个簿子,板板正正道:“没事,我带了留在白家的。”
“……”
魏父的脸一阵扭曲。
魏怜上前一步,垂眸:“还请父亲去开了库房。”
来到魏府库房,魏怜着身边的人一样样去清点。
核对半个上午,除却早年从母亲私库出的拿去送人的贺礼,最后的数量还是对不上。
魏怜敛眉,浅色的瞳孔盯着魏父:“不知父亲可否知道这几样的去处?”
说着,魏怜手指嫁妆单子上的名字,缺了五样。体量不大,价值不低的首饰。
“没见过。”魏父语气生硬道。
魏怜捻着手指,目光不动。
白二夫人微笑:“看着是几件首饰,问问府里女眷吧。应当是出不了府的,除非进了贼。魏府因为进贼报过官吗?”
白二夫人问白二爷,后者摇头:“没听说过。”
魏父呼吸声重又加重,咬牙:“请二位移步前厅,我让人唤府里女眷出来。”
府中女眷不多,贾二娘、贾明珠、贾妻妹、两名通房提上来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姨娘,还有新入府的姨娘。
前厅顿时精彩纷呈,贾二娘瞪着新的姨娘,贾明珠同仇敌忾,贾妻妹和通房姨娘立在一处,静静地低着头。
魏父顶着白二爷威慑的眼神,问了一遍。
没人吱声。
魏怜看向魏明珠,许是步摇太好看,她还戴着,没舍得摘。
问了两遍都没人答,在气头上的贾二娘被点炸:“你什么意思?认为我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魏怜迈着步子,慢悠悠走到魏明珠跟前停住脚,抬手把步摇拿了下来,在手里晃了晃:“父亲,这不就找到一支了吗?金花缠枝垂青步摇,外祖母给母亲的添妆。”
这声一出,魏明珠后退半步,白了脸,小心翼翼看向魏父。
趾高气昂的贾二娘没了声,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