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勾,似是嘲讽。
见沈然霁不相信自己,李真瑶气不过,跑到他面前:“我朋友亲口跟我说的!而且你也不想想夏江回成绩那么差,人品能好到哪去?”
李真瑶越说越来劲,几乎用了自己毕生学到的恶毒词汇去谩骂诋毁夏江回。
沈然霁的眼神终于动了,冷冷地扫了李真瑶一眼:“滚。”
说完,绕开挡路的李真瑶,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观众席。
李真瑶在原地傻站着,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沈然霁偏要维护夏江回。
夏江回哪里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
吸了吸鼻子,李真瑶的眼泪没忍住,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沈然霁出去的时候,夏江回她们班的彩排已经结束。
她眼尖看到观众席角落的沈然霁,笑着跑下了台。
“你们班第几组啊?”她问。
“第十组。”
她显得有些激动:“我还没听过诗朗诵呢,好期待呀!”
“你想听,我把录音文件发给你。”
“不要,”她果断拒绝,“能听现场版的,我才不听录音版的。”
还未等沈然霁说话,她靠在椅子扶手上,面露惋惜:“可惜了,你没看到我的彩排。”
“看到了。”他说。
她的眼神顷刻间发亮:“真的?那你觉得怎么样?”
沈然霁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微卷过,上面戴着一个红色蝴蝶结发箍。蓝、红、黄三色的公主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一双鹿眸水光潋滟地望着他看,噙着些许笑意,仿佛在勾人心魄。
他轻咳了一声,不经意移开目光,含糊地说:“挺好的。”
夏江回也不在意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仰着头看着他笑:“你真有眼光。”
-
沈然霁回了禾川之后,不用上课的时间仍然是在餐厅打工。
夏江回从晚自习结束偶尔去找他问问题变成了每天都去找他问问题。
有的时候她去的早些,餐厅还有挺多客人,她时不时会帮些忙。
也不索要报酬。
久而久之,便和餐厅老板詹云混熟了。
没事的时候,詹云总喜欢同她说过去的事。
说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过北方辽阔的大草原,也去过江南温柔水乡。体会过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
听得夏江回满眼羡慕。
倒也真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循规蹈矩的詹云,竟然也有向往自由和洒脱的一面。
他说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那住上一段时间,顺便考察一下是否要在那儿定居。
但每次说起江城时,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夏江回听得意犹未尽,想让他接着说下去时。
却在他眼中看到失落、气愤、怀念、懊悔......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但她那时还小,并看不懂詹云眼中这些复杂情绪暗藏了什么意思。
就听詹云笑着将话题揭了过去,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泪,谈论起沈然霁。
“沈然霁这孩子,不容易啊。”
詹云抿了口啤酒,感怀道。
夏江回还未成年,不被允许喝啤酒,詹云给她倒了杯西瓜汁。
她小口小口喝着,对詹云的话深表赞同:“他太可怜了。”
“可怜?”詹云无声地笑了笑,摇头,“这话可别让他听到,否则——”
詹云没有说下去,但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沈然霁有他的骄矜傲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他能够凭自己将生活的苦难化解。
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举起杯子,语气调侃:“我自罚三杯。”
詹云仰头灌了口啤酒,“哐”地一声放到柜台上:“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沈然霁这小子的意义不一般。”
“嗯?”夏江回放下杯子,好奇看着詹云,“什么意思?”
詹云似乎不愿多说,神秘兮兮落下一句:“字面意思。”
转头就去招呼客人了。
夜渐渐深了。
餐厅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恢复久违的宁静。
夏江回喝完西瓜汁,起身去帮忙收拾。
因为是音乐主题的餐厅,餐厅一边靠墙的地方留了块空位搭了个小台子唱歌。
平时有附近学校的学生来路演,或者来这吃饭的客人兴致上来了,便上去唱个一两首歌。
所以那里摆了几个话筒,以及一些乐器。
詹云收拾餐桌的时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