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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在京官员约有两千,仅一个下午就筹得赈灾款一百四十六万两有余,加上与京都毗邻的十七、八个大小不等的富裕县来报,筹得赈灾款七十万两整,合计约贰佰壹拾陆万两,这其中还不包括粮米、碳、棉衣等物品。
临近县镇的筹款由县丞掌管,京都各官员的捐款则由内阁记录登册,户部审查数目,核查无误后送至奉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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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皇帝仪态慵懒的斜靠在外髹金漆的雕龙宝座上,神色郁郁,听完张友德的禀报,他朝张友德勾了勾手:“说说,你捐了多少?”
张友德跪地:“回陛下,奴才捐款三千七百两。”
皇帝满意地点头:“还挺多。”
“仰赖陛下之德,奴才这才有了些小积蓄。”张友德恭敬道,“平日奴才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就攒着,今个这钱总算是有个归处了。”
皇帝敲了敲身边椅座,示意他靠近些:“太子可捐了?捐了多少?”
张友德觑着皇帝的脸色,照实回:“目前传报上来的账目,尚未有太子殿下的捐款。”
皇帝:“朕记得,太子没钱。”
张友德:“太子府上除陛下送的古玩字画、名贵药材外,现银有九两,外加三十文的散钱。”
“筹得的钱款粮食等皆按流程办,明日酉时出发。”皇帝沉吟有顷,接着吩咐,“若太子今日戌时还不派人来,那你就派人去府上要。还有,九两是万万不行的,他不要这个脸,朕得要。至少三百两!”
张友德有些为难:“皇上这……”
“三百两也少。”皇帝嫌弃地摇头,“作为朕的儿子,大齐未来储君,至少五千两!张友德,你现在就去传旨,告诉他,少于五千两就别认朕这个爹。”
张友德:“陛下,这……”
皇帝打断他:“罢了,还是戌时去吧!我儿应当不会让朕失望。且给他些时间。”
张友德要说的话只好吞回,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哀哀应了下来:“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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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启元一十七年十月十五日。
申末酉初。
一众京官家里或多或少都出现颇为相似的一幕。
官员似是突然回神:“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呢!”
夫人以帕遮面哭道:“我拦了,可我拦得住吗?”
官员:“那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把嫁妆都拿出来捐了?”
夫人:“您说这是为国解难。妾虽为女子处在深闺,不读五经,不知家国大事,但知夫为臣,为君分忧;我为妻,为夫分忧的道理。”
官员揽过妻子,轻拍她的肩膀:“难为你了。”
百官捐款赈灾是大齐两百年历史上不曾有过的事情,这个先例一开,便意味着以后若遇天灾、国库空虚等情况,这钱就得要到文武百官身上了。
而如今大齐已到了需要以官员私产救济百姓,这是不是也预示着齐国的国力已日渐衰微?
掏出钱袋的官员,捂着发疼的心口,回忆着朝参的种种,只觉得太子殿下说话颠三倒四,言辞激烈,可最后……他们不仅同意了捐款赈灾,还允了另外两策——借煤和减税。
糊涂啊!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可该发的诏令都发了,该定的人也定好了,选得还都是些油盐柴米不进的硬骨头。
而且为使得三策顺利施行,不给有心之人有机可乘,陛下更是给予这些人了类似王命旗牌的生杀之权,此时若想从中插手捞上一把或分上一杯羹,难啊!
百官惆怅之际,宫中又传出消息,说是太子殿下的全部家当只有九两三十文。
众人怒,狠狠唾道,无耻!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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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书房。
“每救一次,至少有十个亿进账,并且在救治后还会有余留,那每次结余的量累加起来肯定是个不小数目……”
言福在心里将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况且这人身子骨不佳,如今空有内力却经脉脆弱,一旦动武必经脉寸断。
“而太子府幕僚、反刺杀联盟盟主的两个头衔足以让脆弱的他死好多好多好多次。
“如果把这人丢在各种危险之中,嘿嘿,这不就是……”
她搓了搓手,脸上漾起餍足的笑来:“一棵自带续航能力的摇钱树!”
思及此,她仰靠在圈椅上,晃着脑袋,乐呵呵:“宋乾送钱,人如其名,妙啊!”
“属下出言不逊,唐突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书房外,六顺起头,随后与府上众人,跪地请罪,齐声道:“请殿下责罚。”
从六顺的声音到众人齐声,算是个过渡,让言福有了些心理准备,不至于惊坐而起。
“咳咳咳……”
不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