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桃坚持拒绝母亲的送行,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横跨七个省份十九个城市,北上去往都城隔壁的一个城市。
列车上有着不少同为刚从高中毕业远离家乡读大学的少男少女,他们或有着父母陪同,或有着同龄人同行。或因工作,或因旅游在列车上相遇的中老年人们在走廊座位上看着不断变化的风景谈天阔地。
姜蜜桃早晨被走廊熙熙攘攘的谈论声吵醒,偏头从床铺看窗外,越往北边平原地貌越显著,也可见地植被种类变得更为稀少。连绵一片的草地和小麦不免有些视觉疲劳。
此时,听见走廊正对床铺座位的大妈跟人说笑:“南方好看是好看,玩十天半个月还好,待久了没有娱乐设施太不方便。火车不赶时间也挺好,我是总是躺着不舒服,要出来坐会子。我看这个小姑娘一次都没下来,也不知道累不累。”
姜蜜桃躺倒看了眼时间,眯眼再休息了一会,等待时间差不多才下楼梯去洗漱台洗漱一番醒醒神。
上午十点,列车广播终于播报终点站即将到达。
姜蜜桃收拾好随身用品,翻身下床又掀开被子检查确认没有遗漏的东西才背上书包拖着行李去走廊排队。
脑袋昏昏沉沉跟着人流出站,身后源源不断走过拖着行李的父母拥着自己的儿女朝外走去,她面对突然因为不拥挤而显得空旷的广场有些发愣。
广场上等满了接人的人,出来的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
姜蜜桃走出广场,来到马路。有很多汽车摆着拉客。她面无表情穿过热情的大叔们,跟着导航来到最近的公交站台。
附近搭话的人一概不理,低头确认着去往学校的路线图。
等了半个小时,公交车终于到站,里面站满了人,她举着行李蹙着眉硬生生挤了上去。
车子像在炒板栗左摇右晃,姜蜜桃险些抓不住吊篮,还要时刻招呼着行李箱。
车厢内如同蒸笼又热又闷,喘不过去。她坚持到一半下了车,在树旁缓了好一会才稍微舒服一点。
等到终于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到了报告处被告知需要开通某银行的卡才能缴学费。又折腾了一番才办理成功查看地图去找宿舍。
学校大门门口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嘈杂无比。在学院接待处办理报名的鸦雀无声与隔壁某学院热情的提示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姜蜜桃对学长对后来先填好表的女人招呼带往宿舍充耳不闻。独自去往宿舍楼的那条路上不时传来提着学妹行李的学长向其与家人介绍楼房布局以及学校的基本情况。
她无视一路上异样的眼光终于找到自己的宿舍。
里头有两位舍友已经先到,其中坐在靠窗的床铺上的一位舍友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朝她看过来。
“你好。”
她的声音让另一位舍友也注意到她,“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吗?”
姜蜜桃低头确认了一下报名信息,又看了看门框上的宿舍牌,才走了进去,“嗯。02是哪个床铺。”
后一个发现她的舍友给她指向门口下铺,“应该是那里。”
“谢谢。”
两个舍友提前了两天到,并告诉她有个舍友□□告诉她们要凌晨才能到。
第二天所有的舍友都到齐了,一聊天发现一个宿舍的外省人。天南海北的都有。舍友们拿出自家的特产分享给大家。
姜蜜桃临行前放的雪桃经历长途已经全部坏掉,还好发现了行李箱中母亲偷偷塞了一些小食。
舍友们表情有些迟疑地接过,皆客气地放在窗前的公共大木桌上。许多天过去除了一个舍友吃了,再没人动。那个舍友是西边临海一个城市的,做事勤劳利索。
凌晨来的舍友高挑有气质,大家叫她唤阿肃,提议周末可以一起去周围景点观光。她的上铺立马说道,“我和我爸妈提前来的一个星期已经都玩过了,没什么好玩的。”
阿肃的上铺阿芸身材高胖,为人亲和,却大大咧咧。两人家庭条件都比较好,各方面比较合拍,且又是上下铺,没多久便形影不离。
姜蜜桃的上铺阿胡,性格开朗,善交朋友,还没开学就认识对面宿舍的同学,相约在同一个城市汇合,一起到校报名。
另外两个舍友身高差不多,军训的时候排在一行,交流机会多,关系也就亲近些。
于是每次军训结束,姜蜜桃都是落单,一个人吃饭回宿舍。
一次端着汤面寻找空位,发现有一个空位置,但对面坐着一个穿军训服的女生,姜蜜桃问,“这有人吗?”
对方摇摇头。
姜蜜桃放下汤面摸摸耳朵,转身去筷子处筷子。
“你是哪个学院的?”
正吃着,突然听对方问。
姜蜜桃抬头,“法学院。”
“我也是,你是几班?”
“一班。”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