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远分手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陶南溪没有想到这个结局会来的如此之快,且难堪可笑。
短短一个月,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他追她的时间长,秦远就出人意料地劈腿了。
对方是谁陶南溪不知道,就只听见个声音,还是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的,温柔可爱,一句“秦远哥哥,你现在在干嘛呀?”瞬间把她“钉”在了原地。
秦远是独生子,据陶南溪所知,他是他们大家庭里年龄最小的孩子,没有什么表妹、堂妹的。
而且,讲真的,没有哪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会这样喊自己的哥哥。
周遭一片喧闹,陶南溪坐在火锅店的软凳上,尽量维持着冷静等秦远从洗手间回来。
等待摊牌的过程中,她胸口闷闷的,挺难受的,与难受一起接踵而来的是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思绪万千。
也很难不思绪万千。
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恋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这样以被背叛告终,说起来挺没劲,也挺恶心人的。
“走吧,南南。”秦远回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他伸手去拿陶南溪座位上的包,“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想去看个电影吗?我看最近……”
陶南溪抬起头对上秦远的眼睛,清冷的下巴微抬,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刚才你公司的‘王经理’给你打电话了,打了三个我以为有什么急事,就接了。”
火锅店实在不是一个摊牌的好地方,人多嘈杂,很多话不能直接说,很多事情也不能直接做。
但陶南溪却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了,没有意义,也挺浪费她的时间的。
“……什么?”秦远的脸白了白,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秦远,我们分手吧。”陶南溪说。
说完,她从秦远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包,站起身刚打算走,就听见秦远冷不丁的在她背后来了一句:“陶南溪,你怪不得我。”
陶南溪转过头,不禁冷笑道:“秦远,你搞清楚,是你劈的腿,不是我。”
秦远却没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继续说,一人模狗样的东西,说出的话倒挺想让人给他一巴掌的。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愿意结婚,我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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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脑子有病吧?明明是自己想劈腿,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程柠把手里装有鸡尾酒的杯子一把砸在桌子上,杯子是玻璃的,好在足够坚硬,没在程柠的摧残下碎掉。
要不然,陶南溪真担心她那双艺术家的手会受伤。
“什么垃圾玩意儿,连回炉重造都不配,赶紧被垃圾车回收走吧!”程柠骂起人来喋喋不休,嘴下毫不留情,“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我都害怕人家车主遭受无妄之灾;他这种人,就地埋了我都嫌他脏了我们脚下这片宝贵的土地!”
“好啦,阿柠,”陶南溪伸手揽过程柠,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都没有那么生气,你也不要为了不值当的人浪费口舌啦。”
程柠顺势把脑袋靠在陶南溪脑袋上,沉默了半响,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秦远啊?”
程柠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陶南溪表现的实在太过平静了。
从她忙完收尾工作急匆匆赶到她家,到陶南溪开始叙述中午与秦远发生的事情。
她仿佛没事人一样,在电话里也没哭,并且叙述事情的时候给她的感觉也好像是……在叙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一般情况下,这种样子,要么是不爱,要么就是深爱。
程柠非常害怕是后者。
好一会儿,陶南溪才轻轻开口,客厅昏暗的灯光里辨不明她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喜欢。”
那个时候,秦远眼睛里那种干净热烈的喜欢,确实让她心动了。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不会朝你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陶南溪本以为她和秦远的分手,会是在两三年后的某一天,在此之前,他们会度过一段还算美好的时光。
然而,却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洪流,他们的感情慢慢被消耗殆尽。
作为传统家庭的独生子,秦远不得不选择结婚,而她,也坚定地选择做她的不婚主义者。
他们分道扬镳,却也能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但是啊,终究是人心难测,世事荒唐。
“其实……我也挺难受的,但是阿柠,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不出来。”陶南溪声音很轻,“没有什么想流泪的欲望,也不太生气。甚至,连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都没有。”
程柠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心疼地抱住了陶南溪,过了好一会儿,在她颈窝处打破温情地说:“陶陶,酒没有了,我想喝新出的茉莉青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