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鲲好像不适应光亮,这道光束亮起的时候它发出了悲鸣之声,庞大的身躯也在翻腾扭转,江择日刚还看到的尸骨被它这么一翻腾就又不知道在身体的哪个部位了。
江择日顺着水波又来到极鲲的身边,他将光束聚集到自己的眼前,就像是手电筒一样,他决定扒拉在极鲲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去找那具尸骨。
“阿择!”当江择日又一次撞在极鲲身上被割破皮肤的时候云尔没控制住喊了一声,云尔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江择日啊,这一道道就像是割在了云尔身上一样。
“别喊了,他听不见。”阿青瑗皱着眉,她讨厌长得好看的女人,也讨厌这世间属于其他人的情情爱爱,只要是她没有的,她都讨厌。
云尔转身瞪着阿青瑗,真是越看越难看,越看越让人觉得恶心作呕。但怎么办呢,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憋在心里。
江择日不知道找了多久,极鲲的身上到处都是外翻的锋利的鳞片,他的双手早已被磨的血肉模糊,这种扎实到肉里的疼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过了,倒是让他有些兴奋。
尸骨完完全全嵌在了极鲲的身体里,极鲲的身体又坚硬无比,一般的匕首根本没办法撬动分毫,江择日只好幻化出了厉空。厉空是神器,它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当它第一剑劈下去的时候只给极鲲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时,厉空以及它的主人江择日都表露出了深深的不服和不耐。
每砍一剑,极鲲就会大幅度翻动一次,江择日就像个塑料袋一样在极鲲身上被甩来甩去,厉空的剑气震的江择日手心都开始发麻了,那尸骨才被它砍出来。
江择日再一次出现在云尔面前的时候已经和他走的时候判若两人了,黑色的衣服浸满了鲜血,他那张俊俏白皙的脸庞上也都挂满了血痕,跟别说他的四肢和后背了,是数不清的伤痕。
“我没事,小伤而已…”江择日想抬手擦擦云尔脸上的泪,却看到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这手就又抬不起来了,只能笑着安抚一下她。
“东西给你拿回来了!”江择日把那具让他累的半死的尸骨丢在了阿青瑗的面前。
“好,跟我来吧。”阿青瑗看着云尔,云尔看了一眼江择日后跟着阿青瑗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毒是怎么解的云尔其实并不清楚,她只记得自己躺在了一张玉床上,玉石冰凉刺骨,阿青瑗拿走了她手里的夜明珠,云尔也失去了她周身最后一个能给她带来温暖的东西。
阿青瑗把尸骨磨成粉,又加了些其他什么东西,云尔都不认识阿青瑗先是拿了个丹药给云尔喂下,又把磨成粉的尸骨涂在了云尔的后脖颈处,没过多久云尔就觉得自己不冷了,后脖颈处像是火烧一样烫的厉害。
“好热…”云尔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她只觉得自己很热,浑身上下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抓自己的后脖颈却被阿青瑗给桎梏住了,云尔想着自己现在八成就像一条在砧板上濒死的使命翻腾的鱼吧…
到最后,浑身烧的滚烫,云尔彻底失去了意识,她开始做梦,先是梦到了云卿和江择日,后来又是梦到了灵犀和李舒钦,最后甚至梦到了自己父母还在世时和自己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这些事情久远到她都已经忘记了…
云尔醒过来是因为她听到了江择日的声音,江择日的声音对她太具有诱惑力,就算身体疲惫到连睁眼都很困难,云尔也要睁开眼睛去看看江择日,这不单单是云尔的执念,更是云卿的执念,现在的云尔带着生生世世对江择日的爱活着…
“还疼么?”江择日的手冰冰凉凉的,附在云尔脸颊上舒服极了,云尔不自觉的就把脸往他手心里蹭。
“毒我已经帮她解了,只不过她身上这些尸斑还需要配合药物,要过段时间才能彻底消散。”阿青瑗的声音在云尔身体的另一边响起,她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可以让听到的人恢复神智,变的头脑清晰。
“我没事了,阿青瑗,我送你点东西。”云尔站起身来,走到了阿青瑗的身边。
云尔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又变成了血红色,江择日低头轻笑,他好像在知道云尔和灵犀要做什么了。
云尔抬手,一缕闪着红光的线顺着云尔的手指钻入了阿青瑗的脑袋里。
“这是什么?!”阿青瑗抱着头,一股气流在她大脑里疯狂流窜着,她觉得浑身都在疼,是那种被剥开皮肤,被抽筋断骨的疼痛…
“这是,神的,馈赠…”云尔勾起嘴角,神明往往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是只留有魂魄的灵犀也是不可被侵犯的…
泉兮和泉容听到了阿青瑗的惨叫声后赶了过来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阿青瑗面上的鱼鳃变成了正常的耳朵,上半身青褐色的皮肤也变成了白皙的肉色,浑浊不堪的双目变成了清澈的湛蓝色,面容姣好,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矶姬始祖面目丑陋骇人,它的后代也因为血统不纯而大多神形恐怖,更有甚者像是阿青瑗一样是上身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