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顾他们在世时的养育之恩,生生断人前程。”
他言辞恳切,周身不自觉流露出森寒之意,连带着整个屋里温度骤降,“你可让本王好找。”
沈稷山刚破壳儿时还未化形被一头猎鹰追杀,匆乱之际,他滚下山坡,刚好掉入一个装满食物的篮子里。他仰面躺着,眼看着天空盘旋的猎鹰一个俯冲,利爪直奔自己而来,吓得当即变形,嘴里哇的一声哭出来。本在干活的老两口听见这声音,有些茫然的抬头寻找出声的地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顾不得哪里来的孩子,连忙挥起锄头赶跑了猎鹰。两人一辈子行善,没有孩子,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自然认为是上天给他们的礼物,问了一圈没人丢孩子后当即拍板敲定,这孩子就他们养了,还请了村里的教书先生取了个好名儿。小稷山后来成了村里远近闻名的神童,从乡试到殿试一路往上,竟是无比顺利。孩子有出息,最高兴的莫过于老两口,原本等沈稷山高中就可以享清福了,可天不遂人愿,两人在去往京州的路上碰上土匪,飞来横祸夺走他们的生命,听闻远在京州等待团聚的沈稷山得到这个消息竟是一时心急,吐了血。
沈稷山一手攀上噬魂鞭,一边说道:“沈家老两口想要我出人头地,我满足他们,寒门高中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最能体现这句含义的方法,相对来说他们自然得给我报酬。”
薛礼冷眼相待,“一句报酬就能让人丢掉性命断了投胎之路?”
“怎么能这样说呢?”沈稷山一步步走近,“一报还一报,我没多要别的,凡间的人总说子女犯任何错做父母的都不会计较。”
“那是他们不计较!”薛礼拉紧噬魂鞭,“到了冥界就由不得你,为了两个魂魄你设局害人枉死,这笔账本王还记着。”
“原来是他啊。”元凤小声道:“这件事我听说过,说是一个小妖跑到冥界带走了两个魂魄后就消失不见,冥界大怒,下令三界追杀,谁知道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妖界的沈公子。”
屃遗点点头,确实一开始冥界派人来妖界司搜查,无论怎么找都没找到,想来是换了副皮囊。
元凤又道:“可他偏要那两个魂魄干什么?还是在冥界的地盘上抢。”
屃遗斟酌了一下,小声道:“听十殿说那两人已经九世行善,再来一次就该飞升的,这种心善之人魂魄必定纯粹,妖有妖的修炼之法,想必这也是他们提升修为的一种歪门邪道。”
沈稷山面上有些无辜,他道:“吞了他们我就能修为大增,既然把我当亲生孩子,为我好的事他们怎么能计较呢。”
一番话让在场之人纷纷气急,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虽说父母总为孩子着想,但也不是枉害性命的理由。
“当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薛礼有些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没想到被说之人毫无愧疚之色,反而笑道:
“我的殿下还真是爱操心,切先不说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杀的吗?”
薛礼愣住。
沈稷山接着道:“再者他们有到你跟前告状吗?”
薛礼:“…………”
他们到冥界确实没有告状,只一个劲的担心遗留在世的孩子,担心他是否过得好,是否身体健康。薛礼想起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两人,言辞间满是忧心,句句不离沈稷山,一副为他操心劳命的架势。这样的人最后却得不到好报,死于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手里。
薛礼不禁心想,还好他们不知实情,若是知晓指不定怎样痛心疾首。
“你似乎忘了,不管别人告不告状,生死簿上你跑不掉。”薛礼沉声道。
“可我现在没死!”沈稷山愈发嚣张,步步紧逼,“殿下想要将我绳之以法,那也得等我死了,入了你冥界的大门再来定我的罪。”
薛礼一个转手,噬魂鞭再次缠上沈稷山的脖子,连同手腕一同缠上,对着他笑得有些轻蔑,“忘了告诉你,冥界修改了条律,凡罪大恶极者可当即拿下,不止冥界,凡间和天境也一起修改了,可跨界捉拿,必要者就地斩杀,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下轮到沈稷山僵了脸色,神色不自然道:“殿下莫要框我,我怎会不知?”
“你?”薛礼不屑道:“你算老几?地位够参与三界决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