屃遗用力将人扯开,随后又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一手制住一手握剑出了大蛇的灵海。
他们一出来把旁边坐着的薛礼吓了一跳。
“怎么这幅样子?”薛礼大惊。
屃遗没空理他,哐当一声把剑放在桌子上,空出来的手提起先前泡好的水倒了满满一杯,又将杯子拿起递到元凤面前。
“张嘴!”
元凤还未回神,听见屃遗的声音下意识地照他的话做。
屃遗此时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动作自然说不上温柔,一杯满满的药水尽数被灌进元凤嘴里。
水一入喉,元凤立马咳得惊天动地,还未咽下的水生生咳出一大半,活像被喂了杯毒药。
屃遗气急,说不清是为什么气,他自认为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吃点亏没什么,虽说自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吃亏这事后面补回来也是可以的,可被人亲总不能后面又去亲回来。越想越气,见元凤并未乖乖喝下水,心头怒火更甚,转头想再倒杯水,眼神一转,干脆提起整个壶。
“你这样灌会适得其反,呛坏了怎么办?”天知道薛礼没有为元凤说话的意思,但此时屃遗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思考其中蕴含的含义,只看了一眼歪坐在一旁的薛礼。
这眼神不同以往轻飘飘,反而有些沉重,总之薛礼被这样一看,脊背不自觉挺直,翘起的腿也放了下去。
气归气,薛礼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不能因为情绪而影响后果。屃遗闭了闭眼,心里默念清心咒,等那股气下去了,又恢复往日的冷静,对着元凤重新说“张嘴”时语气明显好了太多。
虽说呛出一大半,总归还是有一点进了肚,靠着这点药效,元凤理智回来了一小半,但占下头。
明明浑身烫得难受,加之呛水时喉咙也不舒服,元凤还是听话的张嘴,双眼泛起的泪花还未消散,就这么惨兮兮的看着屃遗。
屃遗:“…………”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对心神稳定实属不易,屃遗只觉心漏了一拍,先前的气已消散大半。这心一晃神,手就跟着不稳,提着的水壶差点砸了脚。
思考两秒,最终屃遗将水壶塞进元凤手里,并嘱咐道:“自己喝。”
薛礼看见屃遗颈侧有痕迹,唇色绯红,还破了几道口子,明显是被咬的,没事儿不可能自己咬自己,那么就是别人咬的。眼珠一转,目光落到元凤身上。
不会是他咬的吧?
转念一想,依照元凤平时对屃遗的态度,里面又没别人,大概率还真是他咬的。
凤凰果真神勇,这就亲上了。
薛礼眼中爆发出奇异的光芒,他太想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想听八卦的心藏都藏不住。
“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屃遗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看着他。
“想知道何不来问我?”
这时房内突然响起另一道说话声,薛礼厉声道:“谁?”
只听呵呵一笑,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新郎官动作生硬的爬起来,目光森然的看着他们。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薛礼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被猎物者盯上的食物,在劫难逃。
薛礼蹙眉,有些不悦,“你是什么族类?”
“蛇!”屃遗仍旧是端坐在一旁。
元凤一见新郎官起来了,一个闪身挡在屃遗面前,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薛礼道:“怪不得眼神这么让人不舒服。”
任谁被一条冷血动物盯上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让十殿舒服的事我也不敢做啊。”说完眼神还上下打量着薛礼。
薛礼咂舌道:“你这句话说得有歧义,不过……”
众人还在等下一句,就见他神色一伶,掌心翻转,一条黑色的鞭子一闪而出,握住异端,另一端缠上新郎官的脖子。
“沈稷山,收起你的眼神。”
沈稷山闻言没听反而神色更加放肆的在他身上流连,“难为十殿还记得我,可真是让我心潮澎湃。”
元凤疑惑的看着两人,与屃遗小声交谈,“他们认识?”
屃遗摇头,“先看看。”
薛礼冷嗤一声,“难为你还用着这个名字。”
沈稷山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噬魂鞭,甚至还神采奕奕,“名字是父母取的,怎可随意丢弃。”
元凤惊讶道:“妖族还有继承姓氏这个习惯?”
屃遗也困惑道:“据我所知妖族是最早摒弃这一习俗的,他既然有姓,其中肯定有原因,我们且先看着。”
果然,薛礼怒声道:“你好意思提‘父母’儿子?千年前你跑来冥界,想要和你双亲的魂魄暂聚片刻,本来冥界没有这个规矩,本王念你一片赤诚之心满足于你,可你却将二老魂魄生吞入腹,那二人九世行善,再投一次胎就可功德圆满飞升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