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仍旧不紧不慢地走,谁也不知道花轿里的人多了些东西。
新娘估摸着是个胆小的姑娘,屃遗这么一砸,险些让她吓破胆子叫出声,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屃遗连忙控制住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让其发不出声来。
“不要发出声音,我就放开你,答应你就点头。”
新娘听话地连连点头,不带丝毫犹豫,反倒是衬得屃遗跟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一般,土匪头子素来没什么怜悯之心,经常挂在嘴边的无非就是些:“你敢……我就杀了你。”亦或是:“你不听话我就杀了你。”左右离不过一个‘死’字。
许是察觉到现下的情况,新娘乖顺的缩起元神,给这位土匪头子让位置。
屃遗没了拥挤的感觉,元神逐渐占据四肢,最后干脆把新娘的元神挤到角落里,自己占据这具身体。
第一次占据女儿身,屃遗其实很好奇,从红盖头底下看见放在膝盖上的白嫩双手,小巧玲珑,处处透露着粉嫩,就连指甲盖都是浅浅的粉。他将手抬起来想要仔细看看,却被红盖头遮挡视线,于是,土匪头子姿势优雅,行动干脆地一把撤下那块儿碍眼的红布。
“这……这个,不能掀!”角落里的元神下意识控制身体张嘴说道,想要阻止又不敢。
“小姐你说什么?”
外头传来询问,胆小的姑娘又一把捂住嘴,眼珠子转向屃遗,神色惊恐的看着他。如今两个元神都缩在一个壳子里,一个要动要说话,另一个根本拦不住。
“没什么!”屃遗冷静的回答,外头的丫鬟根本没发现这句话语气里的不同,只当是自家小姐还未想通,不愿嫁,还在孜孜不倦地劝说。
“小姐,这上了花轿就没有回头路了,新姑爷虽然名声不好,但胜在家底殷实,你嫁过去了就是管家的,到时候要多少灵石金银不是您说了算嘛。”
新娘:“…………”
屃遗:“…………嗯!”
“姑爷对小姐一见钟情,想必婚后定会待小姐……”
话音戛然而止,屃遗打量双手的目光顿住,偏头往外,还疑惑怎么不继续说了。忽然,前头传来响动,似乎有人坠马。
“沈公子,您怎么了?”
恍若一大群人一窝蜂的涌上去,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屃遗原本并不好奇外头的事,可架不住这具身体有颗八卦的心。
感受着眼珠子不停的转,转得屃遗觉得眼酸,干脆闭上,这一闭,就像是在面前装了个门,将外面的事情隔绝在外,只一些声音传入耳里。
新娘有些丧气,头往下垂,元神又缩回角落里待着。
“想看?”
新娘点头,后又摇头,对于毫无威胁的事物,屃遗以前是不会多看一眼,但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且还是个姑娘,凡人都自诩君子,即是君子,那就该有耐心,屃遗尽量语气温和道:“想看就说出来,我会满足你。”
新娘终于从角落里抬起头,屃遗这才看清她的样貌,白润的脸颊上是一双圆眼,鼻头粉嫩,小嘴嫣红,两颗贝齿轻咬下唇,好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原来是只兔子!”屃遗心想,怪不得胆子这么小。
“想看,但是我娘说了,上了轿子不能乱动,更不能掀帘子和……”
她说得欲言又止,屃遗已经明白了后面是什么,他垂眼看了看手里攥着的红盖头,想了想还是没有盖上,随后,抬起白嫩手指凌空一点,外面的景象便显示出来。
只见原本该坐在马背上的新郎官摔倒在地,众人忙不迭地把他扶起来。新郎官一手拖住歪掉的帽子,一手扯正胸花,面露凶光的抬手往自己身上捶,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拉劝。
当看到那拳拳到肉的举动,新娘睁大眼睛双手掩唇,这样的动作对于姑娘来说确实很正常,还很娇憨,但是由一个男人做出来那是无比的……压抑!
屃遗拧着眉,任由她的动作,明明是一张脸,却看出两种情绪,就显得十分怪异,但这是别人的身体,自己也没理由不让人家动。
“你不想嫁人?”
天知道屃遗本是想转移话题,不在乎人到底想不想嫁这个问题。
闻言,新娘似有些失落,敛了眸子,轻轻点头。
“听闻沈……公子前面死了四任妻子,皆是新婚当晚就暴毙而亡,妖界都在传他以女子之身修炼功法,我本是家中不起眼的一个女儿,一次在街上被他撞见,就非要娶我,想起关于他的传言,我很害怕,但爹娘很开心,因为他给了很多聘礼,就……非要我嫁,不嫁就把我赶出去……”
新娘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我是不是和前面四任一样——活不过今晚了呜……”
屃遗:“…………那沈公子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我……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家有钱,法力高深,像我这样的小门小户根本反抗不了,听说……听说他和上面那位大妖主有交情,不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