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头部转动,面上一疼,血珠跟着渗下来,紧接着,面前的护盾破裂,苍梧剑没了阻挡,生龙活虎的直刺向他。岛主只觉浑身寒凉,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他呼吸一窒,仿佛浑身血液都要停在这一刻。
金光四射,夜空骤亮,天间云雨好似被定格在这一瞬,一动不动。
“不知家父所犯何事,元凤仙君要这样痛下杀手。”
元凤以指化力,凌空支撑着苍梧剑,听闻此声,勾起一边嘴角,“临江仙子何不问问岛主?”
这样的对峙让临江仙子觉得有些吃力,她咬咬牙,抬起手,连带着手中的佩剑一并拍在护盾上。
“纵使家父有不对的地方,还望仙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手下留情。”
她说得艰难,脊背弓起,额上皆是细密的汗珠,足以让人看清她已是强弩之末。
奈何元凤是个大老粗,丝毫不懂谦让为何物,更不会对美人儿怜香惜玉,他只觉得他要杀岛主,临江仙子阻了他的道,她真烦。
有句话说得好,心无杂念方能成神,元凤将这一信念贯彻到底,忽略对面美人儿饱含祈求的眼神,手中再次施力。
“恐怕不能如仙子所愿,我若是手下留情,那么今夜被杀的就是我们了。”
话音一落,临江只觉气血上涌,口中腥甜一片,在苍梧剑刺过来时,紧闭上眼。然而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她睁开眼,惊奇道:“天重!”
“仙子快走,我挡不了多久。”
天重一介仙修,自是抵挡不了元凤的一招,所以当他话一说完,苍梧剑便转动方向,回到主人手里。
“真是感人,岛主果真是受人爱戴,就连小小弟子也要不顾性命为你挡剑。”
元凤手握苍梧剑冷静的看着这一幕,雨水没了阻力,一股脑往下掉,顺着剑身从剑尖滴落,很快便蓄起一小水坑。
“此言差矣!”屃遗避过水坑踱步到元凤身边,“我看分明是岛主施压,弟子不敢反抗才听其号令。”
“你胡说!”
天重愤恨不已,烧卷的头发掉下来一绺,以一种颇有弹性的姿态在他脸上晃荡。
一不小心,在元凤袖子里看热闹的乔喜笑出了声,并毫不掩饰,惹得天重本就还未复原的脸色更加阴沉,其余弟子则想笑又不敢笑,硬是在雨夜里忍红了眼。
“岛主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何不放开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屃遗手一动,青光自扇中而出,长风滚滚,无根水化作利器,相互夹杂着猛地扇向三人。
岛主一把将面前的两人推开抬剑而起,“阁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好说!”屃遗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挑声说道:“岛主演技实在不过关,连我们两个小辈都打不过,这样还有什么理由不怀疑呢。”
岛主神色凝重,收起先前的脆弱感,周身气势开始显露。
“阁下委实洞察秋毫,也许在其他地方算是个有优点,可这是蓬莱,这样的优点只会加速你的失败。”
“小老头,你是不是搞错了?”
元凤插声道:“我还在这儿呢,你是不是把我忽略了。”
岛主冷哼一声,抬指在剑刃处一抹,猩红的血顺着剑身往下滑,入眼刺目一片。
“元凤仙君可要小心了,你与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日后可是要没了小命的。”
话音一落,天空响起一道闷雷,雨水下得更猛,淋得人睁不开眼。忽地,紫电划破苍穹,照亮了大地一瞬,紧接着,紫电噼里啪啦,四处袭击这一小院,有的弟子躲闪不及,瞬间被劈得焦黑,连一声惨叫都未喊的出口。
屃遗拽起元凤一只胳膊往后移,紫电恰巧劈中他们刚才的落脚点,地上石板霎时粉碎。
“小老头人不讨喜,嘴还臭得不行。”
元凤话音尚存,当即欺身而上。岛主举掌对峙间,周身压力剧增,众人只觉内里涨得难受,仿佛要爆体一般,一些承受不住的弟子当场吐血,没了气息。
“忠言逆耳,我本好意提醒,仙君既然不听劝告,那就当我没说。”
元凤嗤鼻,“本仙君还没瞎到那种地步,分不清到底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说罢,苍梧剑拢起一圈火焰,剑身被火红包围,他看也没看,持剑往后一挥。凤凰烈焰遇水不灭,势头极猛,是以身后偷袭之人一沾上火苗,瞬间就被火舌舔舐,惨叫声起,人已是灰烬。
有了先例,剩余弟子有些犹豫,又不敢贸然撤退,只能举着剑硬着头皮去围剿其余三人。
岛主丝毫不慌,一边回挡苍梧剑一边劝导元凤:“小仙自然知道仙君洞察秋毫,可人心隔肚皮,对方是人是鬼又怎么轻易看穿?”
刺啦一声,乌木剑挡住要往自己脖颈处划的苍梧剑,剑刃激起星点火花,照亮两人面上的神情,岛主稳住脚下,接着道:
“仙君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