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停顿一下,岛主吩咐道:“你去把那东西送过去。”
“岛主!”方里抬头,眼里充满愕然。
“东西还会再有,去吧!”
方里应声退下,房里再度陷入寂静。
屃遗看着桌上碗里黑乎乎的一片有些出神,方里见状好脾气地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屃遗展颜一笑,将扇子放置一边,“没有!”随后端起碗,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主子……”无常想要阻止,却见他已经喝完了。
方里完成任务,笑得越发温和,端起碗说了句“不打扰了”就退出去,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完成了任务要急着回去邀功行赏。
方里也确实急着回去,推开门,岛主坐在阴暗里,问:“喝了?”
“喝了!一滴不剩。”
岛主嗯了一声,“那就等着吧。”
“是!”
无常问:“主子就这样喝了?”
屃遗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当然,这样的好东西,出了蓬莱可没有,这碗药可比之前所有东西加起来还难得,难为岛主为了测试我,舍得下这样的血本。”
“我们已经被怀疑了?”无常皱眉,想不通这些天他们表现得如此平常怎么还是被看出来了。
“放轻松!”屃遗倒了两杯茶,“也许是我多虑了呢。”
可这到底是是不是多虑,两人心知肚明,也包括岛主。只是起疑归起疑,他们还未有什么动作,岛主就算猜到他们此行目的不纯,也不敢冲动拿人。
屃遗咽下茶水,只觉口中苦涩毫无香气可言,随即放弃试着接受的打算,“今晚你去盯着凤凰那边。”
无常眼皮一跳。
“我可以去盯着岛主。”
屃遗闻言转头,半晌,轻笑出声,“那好,你去盯着岛主。”
入夜,无常一出门,门外便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屃遗紧闭的眼蓦然挣开,一手抵着太阳穴,指尖微动,点点荧光汇聚,下一秒门便倏地打开,趴在门外偷听的小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顺着力道跌进屋里。
乔喜刚想哎哟一声,便捂住嘴,他可没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还未爬起来,便感觉有道视线正在打量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就看见屃遗慵懒地坐在桌前,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将窗户上的影子印在其脸上,那双眼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眼里透着凉意。
这属实不是个好差事,乔喜被这一瞪,只觉头皮发麻,如果他现出原形,估计此时全身的毛都已经炸开,好像坐在那儿的不是个人而是个能随时要人命的阎王,尽管屃遗的眼神并没有其他意思。
白天分明那么温和,怎么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乔喜不明白。这样的氛围下,莫说来传信,就连元凤交代的事情他都忘得一干二净,趴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仿佛被掏空了脑子。
“仙君可是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屃遗打破僵局,率先出声。
这下乔喜倒是想起来了,一股脑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仙君说有事商量,请老板过去一聚。”
屃遗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下次不要这样了,小心被误伤。”
“…………”
无常躲到阴暗的拐角处避开巡查的耳目,待人走远,他抬头,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同青烟般飘了起来。伸手抓住房梁,一用劲儿,身体便隐匿于黑暗中,他屏了气息,安静地蹲在房梁上,仿佛已经和暗色融为一体。
突然,紧闭的房门打开,一颗头冒了出来,凭借着月光,无常很轻易的看清这是白天来送药的人,叫什么来着?他想不起来。
方里打开门谨慎的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才出来,还体贴地把门关上。末了,他突然抬头,朝房梁上看去,无常眼皮都没动一下,任由他看。这个位置选的极妙,既不挡着视线又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果然,方里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垂下头走了。
屋里安静,没有一丝光线,无常就静静的靠在房梁上等。
子时一过,屋里还是没动静,巡逻的人早已下差,弯月也被云层遮掩,只透出点朦朦胧胧的光,整个岛上似陷入了沉睡,连一声虫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