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来到二楼房门前,抬手就要敲门又忽然定住。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才能不那么尴尬?就说:
“本仙君今日被风迷了眼,故有些失措之举,不必当真!”一来就当着人家的面自爆丑事,不成不成。
“本仙君觉得你有些像一位故人,遂意伤感了些,不必当真!”要是又问是哪位故人自己还得再编一个名字,要是编不出来,不就露馅儿了吗?不成不成。
“本仙君被那凡人挤兑,联想到凡间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平民百姓要遭受欺压且反抗无能,诉苦无门,本仙君就情难自禁,潸然泪下,不要当真!”
元凤点点头,觉得第三个最好,既能表明自己忧苦凡间百姓,又能体现自己的大度,最后还能把那庄事儿完美的解释过去,一举三得,至于信不信,那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了,毕竟要是人真不信也不能打一顿让他信,仙帝伯伯说了,要以德服人,暴力不可取。
确定好话语,元凤敲了敲门,过了两秒,门内传来一道清冷嗓音,如雪山融化的水潺潺流过,冰冷却温和。
“请进!”
元凤推开门,看见了站在窗边手持羽扇的人,阳光给他渡了一层金边,整个人沐浴其中,就连鸦青色的外衫都变得亮眼。
想好的措辞在看到那张脸时卡了壳,有所沉寂的痛感瞬间加倍涌上来,面上一顿,抓住门框的手突然没了力气,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屃遗被吓了一跳,好歹活了几十万年,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自己不会被碰瓷儿了吧?
心里这样想,现实却不得不有所有行动,屃遗想要靠近,谁知元凤大喊:“别过来!”
屃遗停在原地。
元凤深吸几口气,等那股疼痛稍微被压制住才抬头,一看,压下去的痛意又突然暴涨,逼得他不得不转过头。
元凤算是明白了,只要不看到那张脸一切都好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喘着粗气说道:“你……转过去!”
屃遗转过身,不再面对着他。
说来奇怪,自他转过身去,元凤感觉胸腔里的痛意就如退潮的海水,散得极快。
“仙君可是身体有恙?”屃遗轻声问道,语气平和,毫无情感。
意识到这一点,不知怎的,痛意退下后,一股涩意填满了整个肺腑。
“无恙!”元凤哑声回答,过了一会儿踉跄起步,却发现面前的人早已转了过来,只是面部早已变样,不再是那张清冷如雪,磐则秋霜的脸,右边唇下的小小黑痣亦隐于无形。
像是解惑,屃遗开口道:“仙君好似对在下的面貌有些……排斥。”这句‘排斥’说得婉转,人都排斥得要痛晕过去了,再顶着这张脸,他怕人当场死给他看。
“在下做了些改动,仙君可还好?”
元凤盯着那张勉强称得上顺眼的脸,弱弱说了句:“还好……”下一秒又面无表情说道:“换回来!”
屃遗:“…………”
“换回来的话,仙君不难受吗?”
元凤闭了嘴,说实话,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他就是不想这人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感觉更难受。
见人不说话,屃遗叹了口气,一手不知从哪儿翻出的面具扣在脸上,遮住上半张脸。
“这样可以吗?”
元凤盯着那颗重新出现的痣,闻言点点头:“这样好多了!”
屃遗同样松了口气,不能看到自己的样貌又不允许换个样子,这样的客人属实第一回碰到。
“既然这样,仙君请坐!”
屃遗手持扇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元凤也不在推辞,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靠着窗边的位置。
屃遗跟着落座,拎起茶壶往两个杯子里倒茶,水汽氤氲,茶香四溢,有两三点溅落在桌面上,又瞬间蒸发。
“仙君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还好没有一开口就问那件事,元凤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一五一十的表达出自己的来意。
听完,屃遗放下扇子,表示这好办,别的不说,送礼物这件事,没有谁比自己更有发言权,随即奇珍异宝跟不要钱一般隔空呈现在元凤眼前,差点晃花了他的眼。
“天女泪——第一位天女生前最后一滴泪,有美容驻颜之功效,还可消除各类伤痕。”陵光仙君身居高位又四处征战,难免有伤在身。即是女仙,肯定免不了对容貌的在意,屃遗当即介绍出这一款,想的是投其所好。
谁知,元凤看着那颗冰蓝色似水晶一样的东西,两眉倒竖,瞪过去:“你的意思是说我阿娘已经丑到要用这东西了吗?”
天境什么美容的东西没有,阿娘怎会稀罕这个?
第一回合惨败,屃遗毫不在意,天女泪咻的退场,紧挨着的是一株通体透明莲花模样的东西。
“天山冰莲——极寒之地,万年开花,仅此一株,任你是经脉寸断亦或是骨骼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