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落欢。
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实力还是绝对压制着自己。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容颜上蒙着一层黑纱,随着晚风轻轻飘扬,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感。
他忽然笑了,嘴角弯弯,笑得那么无邪好看。
他变了。
梵灵宫的死牢成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忘忧第一次看傻了眼,也跟着笑,忽然笑着笑着,她却不再笑了,“落欢,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若我们一开始便如此相处,说不定眼下不会是这番光景。可现在,我看不懂你眼中深意,你在笑,我却不知道你为何而笑……或许你会难过,可我也不知道你因何难过……”
落欢抿着嘴笑,面朝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太液池,轻声问,“还记得在护国殿那夜吗?”
忘忧一滞,讪讪点头。
“那夜我问你,在这世界上,什么最长?”他缓缓转过头正视她,“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忘忧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似乎不以为然,回过头靠着栏杆,“果真是个小白眼狼啊……看来我到死都不能听到你的答案了吧。”
忘忧不服气,“那你呢,我问你沈玉山倒底怎么死的,你也没说明白啊。”
他顿了顿。
又起风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很容易被风吹散,“你真的想听吗?”
忘忧却听到了,于是想也不想地“恩!”了一声。
他抬头望天,“说来,其中缘由的确与你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有关,只是故事很长,况且……天快亮了。”
他说着,天边也露出一丝粉袖。
忘忧看着天际的一丝鱼肚白,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你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那个时候,我给你讲那些故事。”
忘忧下意识看向他,只见他的黑带轻扬,孤独地站在风中凝望着自己。
他就站在她的眼前,声音却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真实。
高处不胜寒,他久居高位,应该很孤单吧。
忘忧点点头,“好,等我回到阳间,你给我讲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不许反悔,拉钩。”
忘忧抿嘴笑,拉过他的手与自己的勾在一起,嘴里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疑惑,“拉钩为什么要上吊?”
忘忧被他问的噎住了,龇牙道,“这是规矩,人间结契的方式,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晨光里,落花轻轻勾了勾她的小手指,忽然笑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