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身后人忽然“扑通”跪下,“少司命,您去歇歇吧,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属下的伤属下自己知道……我想再最后的时间里,让兄弟们养足体力……请您一定要带着他们杀出去!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两行热泪,与面具的漠然行成鲜明的对比。
面具下的他看了他半天,复又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声,“敕都最近是有些放肆,国力明明不如镜国,除非……”
“火球来了!火球又来了!”不远处传来惨嚎声。
阎小狼拔起长枪,正想往驻地跑,身后忽然被人一推,他敏捷地以手撑地翻了一个身。
往回看去,却见刚才的士兵死死挡着不知从哪儿落下的火球,吼道,“别管我!”话未说完一瞬间就成了一个火人,“走啊!少司命!替我们报仇!走!”
小狼没再迟疑,冲回山谷中心营地险险拨开几个滚势过快的火球,他扶起一个伤兵将他往外带,“去火球少的地方!快起来!”背后忽然赶到一股灼烫,他只来得及将身旁人一推,迅捷地转身将长枪护在胸前还是被撞开数米,“少司命!”
众人似乎也不想逃了,退无可退,在他眼前围起一堵人墙,“要死一起死吧!”
剩下几个能动的伤兵走上前扶起阎小狼,后者堪堪呕出一团淤血。
火球攻势来的快去得也快,可仅仅是这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人员又少了近半。
剩下的几个将小狼扶进简易营帐,缩在一起等待着。
等待死亡或者第二天哪个先来。
次日清晨,一小队军队鬼鬼祟祟地从峡谷入口摸进来。
小狼依旧昏迷着。
“唉……少司命的体力早已透支,还强撑了半个多月,眼下终究坚持不住了。”
“少司命倒下,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别怕,我们和少司命共生死,就算是死,也得其所!”
夜,更深了。
帐间也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清醒的几个士兵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警惕地叫醒同伴。随即纷纷将长刀长枪绑在手上,打算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忽然,漆黑如墨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大鸟的翅膀扑扇声。
众人正诧异这得多大的鸟啊,一时山谷另一头又出现了一阵大鸟扇动翅膀的声音。
二十多架鲲鹏落地地点不同,几乎占据了宿雩山内稍微平坦一些的空地。
翅膀便扬起漫天尘土,大鸟还未停稳便有全副武装的赤红军甲跳下来。
被困了好几天的几个守卫士兵一见到那些赤红军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只军队在境国早已威名远扬。
士兵们瞬间都有了底气,仿佛看到了希望。
忘忧一边指挥鲲鹏停稳,回过头看到他们衣衫褴褛,盔甲破裂,浑身血迹斑斑。
随即吩咐几个队长分发食物,治理他们的伤口,随机抓住一个人急忙问道,“少司命呢?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