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晏齐道：“他可有妻儿家眷？”
襄珂答道：“我已查清，至少在晖州没有。”
“孤身一人，确实适合做线人。”夜晏齐挑眉，对摇光说，“你还不知道吧？今早我派了两名部下前往越州，你到底有没有家眷，他们会给我传信的。”
听了这话，摇光猛地起身，奈何绳索捆绑太紧，他没等站起就已前倾摔倒，重重一声磕了个脸朝地。
摇光左右扭动，双臂使不上力，只得将全身的力气用在了抬头上，他磕了一脸灰，双眼惊恐不已，又带着乞求对夜晏齐道：“城主，看在你夺晖州时我也帮过你的份儿上，就留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襄珂瞠目结舌。
夜晏齐冷笑一声，开始研墨：“供出你的手下，还有上面给你送信的人。”
襄珂给摇光递上纸笔，又命狱卒给他松绑。摇光趴在地上写了一份名单。
摇光道：“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城主可不要食言！”
夜晏齐接过名单，眉眼露出狡诈。
他轻声道：“杀了。”
短短两个字，便让摇光如坠冰窟。一名狱卒举起砍刀就要斩摇光的头颅，摇光跪在地上双腿打颤，害怕到都忘记了此时并没有绳索的束缚。
摇光的裤子湿了一大片，砍刀落下，他就变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的无头尸体。
一名狱卒麻利地将摇光的尸体拖了出去，另一名狱卒则捧着摇光还在向外涌血的头颅。摇光发髻散乱，一脸惊恐，双眼凸出，未能瞑目。
夜晏齐仍旧低头看着名单。襄珂道：“我昨晚才把他抓来，他老家在越州我也是刚刚告知你的，你还说什么今早就派人去了越州，我看他真是吓怕了，这种鬼话也信！”
夜晏齐道：“我确实派人去了越州。”
襄珂杏眼圆睁：“啊？谁呀？”
夜晏齐道：“阿澈和令羽，他们已经在北征的路上了。”
襄珂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出征你都不送一送吗？”
夜晏齐笑道：“为何要大张旗鼓？难道是要告知朝廷我要打你了，你快点跑？悄无声息才能出其不意。”
襄珂无言。
夜晏齐起身，把名单折叠好放入怀中：“我会把名单给愔儿，这上面的人一个都留不得。此事你定要再探再查，谁能保证摇光没有漏写或者错写？谁又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再去联络朝廷？朝廷再派细作也未可知。”
襄珂接过名单：“人都杀光了，你不担心那个北斗七星的线索就此中断？”
夜晏齐转身往外走：“你想想最近发生的事，这个神秘的天枢大人已经知晓晖州的事，可她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派天璇暗中调查货船，所以就有了你在东溟所见的那一幕。”
襄珂道：“那摇光的种种行为，到底是天枢指使还是天璇指使？”
夜晏齐道：“摇光潜伏进晖州帮我是天枢指使，他突然间要杀我，是天璇指使。”
襄珂跟上他道：“天璇忽视了天枢的计划，执意要杀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晏齐道：“尹儒谨在我手上，尹家的人眼下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郡主却不顾这些，可见她不是尹家的人，朝中还藏有第二股势力。”
襄珂道：“看来朝中也不是尹氏一手遮天啊！”
夜晏齐走出寒宵狱，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他仰头望天，乾坤朗朗，万里无云，偶有微风拂面，惬意舒适。
他对襄珂吩咐道：“联络苌梓安，让他查出其余五人是谁，尤其是天枢的真实身份。”
襄珂应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