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朕转达吧。”
宋璃舒回应道:“臣妾遵旨。”
建安帝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在宫中,能救朕的,就只有阿灏了。”
庆妃慌张跪下道:“圣上何出此言?”
建安帝说:“朕叫你无论如何,都要保全阿灏的性命,为的就是这一天。尹家的势力愈发强大,他日凌驾于朕之上,朕或将性命不保。朕需要的,是能够压制尹家的人,此人必要文韬武略,忠心不二,也必须是元氏血脉,阿灏正是最佳人选。这不仅为朕一人性命,更为大昭百年江山,绝不可落入尹氏贼子手中!”
庆妃叩首如捣药,她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难道圣上忘了?阿灏诞生于晖州之时,圣上抱着他说,只求吾儿一生平安?圣上既愿他平安,又何故让他去做危险的事?”
建安帝怒道:“妇人之见!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他也是朕的孩子,更是大昭的皇子!朕既然选择了他,就知他一定能做到!不然当年春猎,朕也不会将盖山弓赐给他。”
庆妃深知圣上心意已决,她唯有跪坐在地,独自落泪。
建安帝见她伤心,遂心软下来,语气缓和道:“生在帝王家,总不会事事如愿的……诸多皇子中,唯有阿灏最像朕年轻的时候,敢作敢为,心有谋略,眼有远见,朕对他寄予厚望。他若能平定尹氏党羽,朕便封他为太子,届时你的行动也不必再受人制约了。这是你们母子三人唯一的出路,阿灏总应当去闯一闯。”
庆妃明白了圣上的用意,一味退缩不是长久之计,为了长远打算,阿灏终归是要走这一步的。
庆妃含泪叩首:“臣妾遵旨。”
建安帝将庆妃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他摩挲起桌上的那只玉笛道:“那时,朕还是王爷,这支竹坞白玉笛,是朕去西岐昆仑山时,偶遇一名仙人所赠,后来才转赠给你。朕还记得,那名仙人甚是奇异,白发白须,人首鹿身,他说朕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圣上有仙人庇佑,此次尹党之乱也必定能够化解。”
“但愿吧……”建安帝说,“时辰不早了,今夜朕就在你这里歇息。”
庆妃行礼道:“臣妾替圣上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