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洛,我的师姐,因为上次下山伤了根骨,一直在山上养伤,近些日子好些,才会再次到山下来的,我师姐身体不好,你们注意着点。”
说着,还瞧见了那个半大的少年,只好在末了添了一句:“还有那个是我师姐路上捡到的孩子,师姐心善,便一起带着了。”
云洛朝安芸苓那边眨了眨眼,觉得她说得有些过于多了,对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并不忌讳,可是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她身后的时浔殊也是暗自皱眉,觉得这个女子有些过于多嘴,原来在太子府也没见她说那么多啊,怎么今天人多也就跟着说得多了?
短短几句话,受伤,再次下山,捡来路不明的孩子,心善,真是,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程度的精简了。
浮玉仙门弟子下山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算得上是仙门中的一种老传统。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自然能从这几句话中提炼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这位师姐是个实力不怎么样,还有内伤的修士,而那个少年只是一个凡人。
此时又见那师姐相貌平平,身上也没有什么外带的法器,不免有些轻视。
名门修士固然值得深交,但实力低微地话,也不用那么用心地去结交,或者说,奉承。
安仙子和萧仙君少年英才,估计这位师姐也就是资历大,白白占了个名头罢了。
众人想着,对这位云师姐和那位看起来很精致的红衣小少年的兴趣淡了很多,转而继续同安芸苓和萧沐煦攀谈了起来。
萧沐煦也知道小师妹说地有些多了,但是碍于人多,不能表示,只好担忧地向云洛那里看了一眼。
云洛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又暗中向两人传音,说自己趁着宴会还未开始,在周围看一看。
萧沐煦冲着云洛点了点头,又趁着说话的间隙,传音多嘱咐了几句:毕竟是在皇宫,万事小心。
旁边的安芸苓看着两人的暗中交谈,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山上两人有那么亲密吗,安芸苓想了想,记不清了。
只是碍于人前,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对师姐传音,表示知道了,让她早点儿回来。
因为是宴会,害怕行动不方便,云洛向自己和两人身上施展了能够隐藏身形的法术,为了以防万一,两人还带上了隐藏气息的符篆。
云洛:这回总不会出事了吧。(疲倦微笑)
皇帝设宴的是一个好日子,宫中到处张灯结彩,贵人们都对着那些个神神鬼鬼的感兴趣极了,到处是一片喧哗之音。
云洛带着时浔殊到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
她看着面前格外冷清的坤宁宫,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里与四周实在是格格不入,寂静极了。
坤宁宫是皇后的住处,皇后也是当今太子的生母,皇帝的发妻。
和当今的皇上不同,皇后和皇上的年纪相差很大,皇后是因为身后的势力才坐上正妻的位置的。
传说皇后娘娘年轻时和修仙之人交好,得到了仙丹,因而才会保持住年轻时的样子,只是她很少显现于人前,所以才会很少有人提起这位皇后娘娘。
按理说这样一个尊贵的人物,住的地方不说是人来人往,也不该这样毫无人气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带着疑问,云洛踏进了坤宁宫的宫门。
黎越禛站在门口处的位置看着母后,那是一位身穿素衣、不施粉黛的美人,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仅仅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更加迷人。
要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估计一眼看上去只以为是个寻常女子。
自从贤恭王一家在那场大火之中消失之后,母后就与父皇起了隔阂。
虽然之后父皇多次来寻母后,皆是被母后或拒之门外或冷眼相待,父皇毕竟也是要脸面的,宫中又多的是新人,很快,父皇就不再来了。
自此母后这里就冷清了下来,偌大的坤宁宫竟如同冷宫一样。
这次黎越禛听闻负责宴会的皇贵妃又趁机挤兑母后,不免担心,一进宫便来到了母后这里,幸好,母后并没有为这些事情所困。
皇后此时正素手挑着灯花,屋中烛火万千,只有面前这一盏幽兰灯火格外耀眼,就如那个耀眼的密友一般。
皇后看着看着,入了神,又陷入了回忆当中,对一旁自己唯一的儿子充耳不闻。
黎越禛看着母亲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又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了,也没有打扰,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屋中只余一室清幽,灯火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