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失去性命呢。
他们只是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城中重复着过去的每一天而已,谁也不会闲得无聊去细细梳理一下自己的记忆,去看看那些繁忙时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云洛也许有所察觉,她是很敏锐的一个人,一进城中便感觉到了城里气氛的不同寻常,面对那些护卫下意识解除身上的隐身术法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可是她不愿意去想,或者是说,她想到了但不愿意相信,他估计,在她心中宁愿是自己修为倒退到一个简单的术法就时灵时不灵的地步,也不愿意相信是如此大范围的死而不自知。
思及此,时浔殊也没有再管身后的那堪称烂摊子的人,迈步走向了不远处的那人,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我以为最多不过是杨梓瑶一人罢了,没想到,刘嬷嬷竟然,找了一个好同谋。”
云洛想到初见时那个在树上哭得眼睛红红的少年,想到李酒匠话语间的模糊,再想到杨梓瑶相比刘子钦更关注刘子佩的态度。
周围的大火蔓延到云洛和时浔殊的脚下,却没有伤到两人丝毫,衣摆连一点儿火苗都没有沾染上。
身后,刘子钦诧异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只有一片血红慢慢地由小及大地扩散,他反应慢半拍地伸手去触摸那里,粘稠的液体从手指间落下,“怎么会?”
他歪了歪头,看向从身后走出来的弟弟,这时他才看清了他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东西,那是一张未绣完的帕子,很是熟悉的针脚。
“嗬,嗬。”他伸手去够,然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背后,是一把深深刺入体中,只能窥见刀柄的利刃,熟悉的刘嬷嬷的利刃。
刘子佩眼神一片空洞,只觉得自己刺入兄长的手不像是自己的,他的灵魂好像浮出了躯壳之外,冷酷地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你看,他一点儿痛苦都没有呢。”
“杨梓瑶”看着那个孩子,语调诡异,分了一抹眼神看向不远处的两人,眼中的血泪更甚,觉得那些零碎年少时的记忆没错,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反派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足够了,不管如何,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足以拌住一个散修的一生,成为缩小她进阶的瓶颈。
“既然我已经是这幅烂样子了,那么拉人下水也不错,拉了那么多人下水,甚至溺亡,赚翻了。”
他淡淡想着,凭借最后的力气死死压住灵魂深处尖叫挣扎的杨梓瑶,冲着远处的云洛扬起一个得意地笑。
在时浔殊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回没戏了,完全没戏,一个散修自己应付尚且吃力,再来一个怪小孩,完全不行。
他还记得,在不久前,他准备趁着时浔殊落单的时候去利用无名吸食他的生命力,或者说,灵力。
这种异色瞳孔的孩子真是少见,作为一个在修仙和魔域都待过的无名小卒,虽是底层,但他见过许多因为“奇怪”而被抓起来的孩子,这种孩子很少见不是口头说说的,或许是因为这些特殊,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有些特殊的用处。
他当时也是打着碰运气的主意去的,毕竟这么些日子都过去了,已经很少能有养育无名的肥料了,那个散修八成可以,但是变数太多,他不想等了,他急于摆脱这种在腐败身体中慢慢死去的感觉。
反正时间很多,捡个漏怎么了,他抱着这样的心情偷偷摸摸地去,然后被这个在云洛面前“姐姐,姐姐。”叫个不停的孩子差点儿打死。
那个孩子就那样轻描淡写地卡住自己的脖子,用那双异人的眼睛打量了自己一番,无机质的眼睛里全是一种对物品的打量评价,然后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勉强合格,走吧。”
刘嬷嬷:不是,是不是油饼:)
他战战兢兢地走了,然后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段时间,就是在这段时间刘子钦大张旗鼓地搭上了云洛,事情脱去了掌控。
自己这边风平浪静,他便以为时浔殊只是一个有隐藏身份和角色扮演恶趣味的高阶修士,没有兴趣找自己麻烦,于是他就把这件事弃之脑后,没想到,他在自己差点儿劈死那个云洛的时候又冒出来了。
缩在身体里的刘嬷嬷可以说是泪流满面,差点就把杨梓瑶扒拉下来,自己上,麻溜跑了,然后对上了那双眼睛,哦,跑不掉,于是一切的计划都被那一眼推翻了。
刘嬷嬷一开始找上的是刘子钦,可是那个大少爷能利用的是感情,不好利用的也是感情,在大肆散播的无名导致空荡地狱,而杨梓瑶没有“如意”苏醒之后,那个懦弱的大少爷崩溃了。
顺理成章地,那种精神状态不好的搭档太难控制,在他决定直接把杨梓瑶的身体拿来用之前,那个小少爷就主动找来了。
时浔殊猜的其实是一半一半的,大范围无名的散播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可是当一个事物出现在你的周围并且日日相伴的时候,你渐渐地就会习以为常,相比之下,越来越多陷入昏迷的人更让城中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