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对外界的评价不在乎,也没有功夫去在意那些,最开始受伤清醒后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觉醒来,云洛就像是从空中楼阁跌落一样,对一个修仙之人来说最重要的根骨没有了,修为倒退,那种周围空荡荡的感觉像是要把她活活逼疯。
她可以下床之后就拿起剑去修炼,但是不行,
不行,不行,完全不行,
原来筋脉里欢快流动的灵气像是干涸一样,吸收吐纳都很是艰难。
原来能轻松理解记住的功法像是对她关闭了方便之门,云洛的记忆允许她记住那些晦涩的语句,却不能运用,周围的弟子们安慰她,却不得其法。
掌门师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每次送来的疗养物品都没有少过。
终于,在一次力竭之后,云洛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云洛无意中听到了弟子的讨论:自己的这种行为给宗门带来了额外的负担。
于是,云洛没有选择再次勉强,而是选择默默沉淀下去,用温和的态度对待自己残破的身体,在一隅月里暗暗琢磨,偶尔,掌门也会请云洛帮忙管理一下门中事物,以来分散一下云洛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过钻牛角尖。
后来时间久了,云洛发现就像是这样,这样不闻不问不计较,就像现在这样在院中想修炼修炼,想打坐打坐,想练剑练剑,看花开花落,听雨声雪声,帮掌门打理打理宗门事物,不缺吃少穿就挺好,
果然,云洛想:对自己的要求降低之后,只会一降再降。
在安逸中逐渐堕落.jpg
只是偶尔云洛坐着自己小院子的藤椅上,待着待着也会想转过头和记忆中朦胧的影子说笑一句,在院中练功时,也想找一个人切磋切磋,看着书中那些前辈的历险心中也会难掩热血 。
但纵然这样,每每想到自己失去的根骨与天赋,看着镜中自己暗淡的眼,那些想试一试的勇气不知道怎么就会被一种没有来的恐惧打散,像是畏惧与害怕什么,故而不敢再次前进一步,像是黑暗中有什么在潜伏着,窥视着,只要自己有什么异常便会把自己吞食。
那种不知名的恐惧像是一个庞大的怪物,让云洛不敢轻举妄动。
“哎呀,真是的,头疼。”
云洛按了按不自觉紧皱的眉头,伸了伸懒腰说道,语气沉闷。
此时云洛正坐在一隅月院子里的藤椅上,面前的小桌子放着那把陪伴自己多日的剑—剑柄简单古朴,剑身细长,通体雪白,其间掺杂着微弱的几条红光,其名微雨,
微雨是云洛苏醒之后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云洛猜测应该是自己下山之后所得。
云洛下山之前是有自己的佩剑的,其名薇厄,那是在云洛还小的时候,师尊子阴真人从自己的宝库中拿出来赠与云洛的,虽然不是榜上排名靠前的名剑,却很适合那时候尚且年幼的云洛。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把剑已经不适合云洛了,不适合自己的剑强行融洽反而会对使用者产生阻碍,但是因为是长者赠与,又是自己的第一把剑,云洛一直很珍惜,再加上也没有其他更适合的剑,于是云洛没有再换,就算是下山也是带着那把剑去的。
可是苏醒之后那把剑却不知所踪,而云洛手上的微雨明显更加适合自己。
更让云洛想不到的是她发现微雨不知道在铸造的时候添加了什么材料,可以随着使用者进阶。
再三寻找薇厄而不所得,云洛也就放弃了,忽略掉对原来那把剑下落的不安,云洛现在使用的便是微雨了。
夜色晴朗,云洛坐在自己的小藤椅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星幕沉思,她其实原来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最近修炼的效果甚微,我是不是该下山离开宗门历练一下了,果然,那些丢失的记忆还是让人很在意。”
院中树上叶子随着风沙沙奏响,静谧中的声响像是要把心中的阴霾吹散。
“山下有什么呢,我丢失的记忆里有什么?”
“山下有人间烟火繁华,有山川银河掩映,有人生百态百苦,进入凡尘,看他人才能看自己......”
没有由来的,云洛想到了最近看的一本书上写的一段话,那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在人间游历归来的女修士,她自凡尘归来有感,一举突破了修炼瓶颈,故编成书册以帮助后辈。
“可是,最近门中弟子下山游历,又赶上新晋弟子入门,正是多事之秋,我现在下山会不会不合适啊。”
云洛想下山的念头刚刚浮现,又被下意识推翻。
云洛虽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这些年来门中的大多杂事或者一些不重要的小事确实是由云洛负责的,慎戒堂的严明法律有云洛的参与,各山的用度有云洛的手笔,连今年新弟子穿的弟子款式调整也有云洛的影子。
浮玉仙门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门派,近几年来尤甚,这不仅仅是因为门中长老以及弟子心无旁骛地修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