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品。
晚上，海岸餐厅最好的位置，两个人开了瓶香槟。
姜颜一个人就喝了不少，脸上打多了腮红一样，断断续续地吃着东西。
“喝到这里，我觉得是时候说点醉话了。”姜颜按住年茶给自己到香槟的手，托着脸颊看向年茶:“你要听我讲故事吗？”
年茶由她按着:“你说什么我都很喜欢听。”
“又来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和我差距那么大，却想来贴近我。”姜颜抓着他的手，出神地看向很远的时间:
“我在我以前的世界里面是个孤儿，长得很漂亮，被巷子里一个老太太收养了。
有天听到她和一个男的交易，说他可以来侵犯我，她做掩护。
我天生自尊心强，对未来的喜悦和痛苦都没有期待的我，准备反抗不了就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结束我自己。
我准备了结的那天，碰见一个很高大的女人，在处决另一个人。她看见我，好像瞬间就知道我的意图，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赚钱。
我当然同意，之后从敲诈勒索到收保护费，到成为地方的组织，再到洗白成正式的公司……
她明明冷血得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可我只觉得她很神圣，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我说要退出公司，她没有允许，把我和私藏武器关在一起。碰巧帮派冲突，我和武器都被仇家发现，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姜颜的眼睛雾蒙蒙的，带着很多愁绪，好像对着一面墙也能娓娓道来，是不需要回应的愁绪。
年茶只安静地听着，自始至终眼里装的都是眼前鲜活姜颜的各种神情。
姜颜雾蒙蒙和年茶的专注进行对视，姜颜还没有说完:
“我骨子里带着谨慎卑微，注定只能当辅佐的角色，难成大事。
而你本就该骄傲，资质优秀得浑然天成。
我无比羡慕你这样的人生，所以毫不犹豫地帮助你，不忍心看落魄贵族为了复仇遍体鳞伤的戏码。
可是……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这种糟糕的性格我自己真情实感地讨厌，你到底是喜欢什么呢？”
年茶摸摸姜颜脸上因为喝酒出现的红晕，声音安稳，给姜颜安心:“宝贝，的确没人喜欢那样的经历，所以我喜欢的是本质的你。
你在糟糕的事情里走一遭，变得谨慎也好，变得嚣张也好，我知道那还是你，你的本质没有变，只是锦上添花。
我不认为善良和谦虚是一个人必备的因素，更不是我喜欢的。人的必备条件。
无论你表现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最本质的你。”
一滴眼泪从姜颜的眼眶蹦出，接着滴答滴答接连不断，砸在姜颜今晚用餐的瓷盘上。
因为他这番话，姜颜哭得很开心，仿佛人的所有怨愤都找到一个安葬的地方，终于平息。
发泄完的姜颜微微笑，在年茶眼里如同天使终于张开她的翅膀。
姜颜的语气也很甜:“年茶，谢谢你。”
年茶:“不客气。然后，能告诉我一下那个你爱的不可自拔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吗？”
“？”姜颜疑惑:“你问她干什么？”
年茶笑得咬牙切齿:“我连你之前的取向都不知道，做的努力大部分都是白费劲，总要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吧。”
姜颜:“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