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任命下来了,恐怕是要尽快赴任才是,那若是不去,应该不单单是要杀我的头吧?虽然我并不担心这个,但是恐怕也会给整个府上带来麻烦才是啊……我一个大活……猫突然失踪了,自然和他们脱不了干系,看来我只能乖乖去戍边了……不过我记得锦绣说过可以给她传信,既然我去不了都城,干脆让她帮忙好了!我看看腰间的那个小布袋,那是锦绣给我的印章和小香囊。
我一边走一边想,然后我就看到了桌案前的小苏,还有小苏盯着我的那……有些奇怪的眼神。
“苏……小苏,怎么?”私底下要叫他小苏,不然苏大人可能会生气,我默默想着。
“你……究竟是谁呢?”小苏放下手中的毛笔,一字一顿的问我。
“我?我是银狸啊,怎么?烧糊涂了?”这话问的奇怪。
“唉……”小苏叹一口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继而说道,“你自己去那里,我还真的是很不放心啊……本来是想借着药的事情,再多留你一些时日,只是不曾想天不遂人愿,你终究还是要离开啊!”小苏叹气。
“你……你一直知道我会走?”他口中隐含的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
“是啊,你要寻你兄长,早晚也会离开,我还想着你何时会来向我辞行,却不想,你直接被派去……戍边……”
“唉,我其实也不知道兄长究竟在哪里,也没准在边疆就能找到他,没准他也在军中,你不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吗?”我眨巴眨巴大眼睛,瞳孔微微放大,结果小苏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
“是啊,我是替你高兴,但是……此漫漫长路,我以后是再不能陪你了!”他的口吻中,哀伤之意十足。
“没事,你别担心,”我连忙宽慰他,“我虽然涉世不深,但是你和师爷都教给我了很多东西啊!而且到了边疆,也没说不能书信来往不是?我回来给你写信便是了……只是想着你这清正廉明的父母官早晚是会发光发亮,到时候升迁了,换了地方别忘了告诉我,不然就没有书信了!”
小苏听闻,淡淡的笑笑,拍拍我的头,说道:“母亲那里,我便不让你去了,她年岁大了身子不好,我怕见了你,情绪更会激动,她那里我自会帮你去说的,你也不用担心。”
小苏知道我平日没事的时候,还会去和老夫人聊天,甚至比她亲儿子还频繁的看望,常逗得老夫人笑起来合不拢嘴,再加上她看我就像看另一个自己的孩子,自然,若是告别,会难过的很,不如不当面说。
晚上的时候,我才明白师爷让众人个忙个的是个什么意思,原来是为了我准备了一顿晚宴——火锅。还有大家从酒楼里搜刮来的陈酿。
“银捕头马上就离开了,走之前我们也的好好送送你……这火锅算是送别的,但是这锅子是圆的,说明以后还会相聚,寓意不错吧?”小六笑呵呵的说着,看着已经开始滚滚沸腾的水,咽了咽扣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且啊,我们还做了饺子,送别吃饺子,再见吃面条,长聚短送,说明啊,你不多久就会再回来找我们的!”
“就是就是,到时候就是穿着神采奕奕的盔甲,带着显赫的战功,回来跟兄弟们炫耀!”小荣说着,结果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话说的吉利没错,但是确实,想要立下战功,是要打仗的,于情于理,没人愿意。
“哎呀行了行了,开吃开吃!锅子都开了,再不吃,肉就老了!”师爷连忙动筷子,大家也热热闹闹的抢开了,平日里在小苏面前毕恭毕敬的,不过今日送别,大家也就都不拘小节了,你一筷子,我一杯酒的,吃的好不热闹。
期间小六还借着酒兴,唱起故乡的小调,虽然有些口音,却不乏韵味,唱的是家里的丰收,唱的是国家的安宁。
唱罢,众人接拍掌叫好,连小苏都脸色微醺,看上去是有些醉了。我却还是清醒得很,可能是因为修炼的缘故,本就不容易醉,也可能明明知道要分别了,看着众人强撑的笑意,倒是让我更加的清醒,心中也有了些人类所说的——愁绪。
一顿饭就在这样醉醺醺的酣畅之中度过,看着他们三三两两唱着不知哪里的曲儿,一个个最后倒在了桌边,我的眼睛似乎也有些温热。小苏和师爷都舞文弄墨的,身体不似我们健壮,于是我便将他们一个个送回房间。本想着他们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却不想在小苏的房里,他竟突然说了话。
“小狸啊,小狸……你便要去戍边了……漠城那个地方,荒荒荒……凉,你一个……一个一个……”后面的话竟是听不清楚了,只是他拉着我的衣摆,不肯松手。
我沿着床沿坐下,给他掖好被角,看着他和蚩毅有些相似的容颜,顺手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苏,不知此生是否还能够有缘再见,只是我还是会给你写信的……我想戍边也不会是一辈子,若是好,我便继续做,若是不好,我便走,到时候也不会再牵连到你们……我本想随着锦绣姑娘前去都城,看看蚩毅在不在那里,但是想着你说锦绣在都城该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