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宴息是绝对的行动派,一到周一,立刻安排上了登记的事。
韩嵩周日飞到,周一当完书童,又飞走了。
陈伊捧着两个红本本,翻来覆去反复看,然后告诉他:“好像有种不真实感。”
这是法律许可证,但好像大家的认知里,只有办完喜宴才算正式结婚了。
他笑着提醒:“戒指还没有备好,你得加油了。”
还真是,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于是一到家,她赶紧拿了笔出来“补作业”,脑子里有一万个想法,但是刚提起笔就全部跑空了。
他去房里拿了新到的传真,先放下不管。他见她一脸苦恼,就说:“先不要管戒指的造型,想想你喜欢的东西,想到什么画什么,最后再融合到戒指的设计里。”
“好。”
她开始没规律地乱画,很快画满了一页。翻页的时候,她瞟一眼对面的他,问:“要不要发朋友圈?就是昭告一下。”
“可以。”
他同意,陈伊反倒犹豫了,又改口说:“还是再等等吧,我想让我妈成为第一个知道的。”
“好。”他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站起身,拉了拉衣摆,说,“已经很失礼了,现在就回去吧。没有事先征得他们同意,我该好好向爸妈请罪。”
确实是有点冒失,但结婚嘛,没点冲动哪能成。
陈伊拉住他的手,让他重新坐回来。
“上次说好了,让我哥他们先办的。我们再等等吧,好不好?”
如果现在回去发布这么爆炸的新闻,妈妈一定会优先安排她们的婚事。而扬德本地有条习俗,同一家的兄弟姊妹,一年之内,只能办一次喜宴。如果先办了她们的,那陈切和映秋的婚事就得延期到明年,那样妈妈还得忧心大半年。
他没有立刻应承。
她放下笔,走到他那边,按推他。等他坐下了,她爬到他身上,抱住了撒娇:“我们情比金坚,又拿到了证,名正言顺的,不用着急。先让一让他们,好不好?”
他无奈地看着她,她凑上去亲一亲,接着说:“我们那有条旧规矩:一家人,一年只能办一次婚嫁。我妈不知道我们会这么快结婚,早就在安排我哥嫂的事了。所以,只能先委屈委屈你,老公……好不好嘛?”
她这声老公,叫得婉转悠长。
杭宴息听得动情,没法再思考,垂头吻她,手也跟着动作。
“门,门还没锁。”她急得推他大喊。
他舍不得放下她,于是带着这个挂件,起身去反锁。这一次是持证上岗,意义不同。
身后是古董老桌子,不管是它的价值,还是功用,都不能承受这个事。陈伊生怕他要就地表演,一等他放开她的唇,就赶紧喊:“不在这,不能在这。”
他将裙子随手搭在最近的椅子上,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沙发软,沙发厚实,沙发没那么贵,好吧,就这样吧。
老婆枕在腿上酣睡,杭宴息帮她理裙子,拨弄两侧的碎卷鬓发,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抚了一遍又一遍。睡梦中的她,不耐地嘟了嘴,他轻笑着俯身,费了点劲才亲到樱唇。他满足地笑了,拿了桌角的文件过来,重新投入工作。
手机响第一声的时候,他迅速拿起按掉,再设置静音。
电话再次打来,他点了接通,垂头看向她。
睡着的她,轻易不会被闹醒,这两次动静都没影响到她。他安心接电话,直截了当通知那边:“有事发信息。”
韩嵩一听这口气就有点头疼,事急从权,他假装没听见这句,加快语速把事说了。
“知道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韩嵩的头,更疼了。
知道了!
这到底是哪个意思,是丢下不管,还是立刻去补救?
四分钟后,那位大哥才发来信息:明天。
这比他预期的要早,韩嵩松了口气,抓紧订机票。
今天刚结婚,立刻就要走。实属过分!
杭宴息遇上了难题,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开这个口。
陈伊行事大大咧咧,但她对他,又是心细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守着他问:“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太离经叛道,以至于无法原谅自己如此荒诞?这……
杭宴息还在组织语言,她抢先说:“这不算什么,还有更离谱的呢。我很舒服,你不是也很快乐吗?不要想那么多,反正又没人知道。做人嘛,大胆一点才好。”
她嘴上说得这么潇洒,脸却红透了。他笑出了声,她尴尬完,也跟着笑。
杭宴息抬手,将她发尾的头绳拆下来,重新扎了一遍。
这是在做什么?她扭头看着他做这样无聊的事,小声问:“公司的事,都忙完了吗?”
这是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杭宴息将有些毛糙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