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宋宋每天神神秘秘地讨论生日细节时,子岚看我每天进进出出不学习,只顾着跟低年级小朋友一起玩,很是不屑,也很是不解,“你天天这么疯,不怕考试不及格?”
他虽然不知道宋宋的安排,却也很期待自己的生日。这几个月对他来说,很煎熬,父母不在身边,爷爷生病,姑姑离婚,他很想念亲情带来的温暖。他很希望父母记得他的生日,能够回青岛看他,还偷偷翻墙溜出学校给他父母打电话。
十五年前,在山东那么一个高考大省,中学生里有手机的还是很少的,学校也不让带进去。我和子岚念得还是理科重点班,学校眼巴巴地指望着我们班出个状元,考上几个北大清华,好给学校争光。
所以,刚进入高二,我们已进入备考状态,学校为方便管理,要求所有同学都得住校,我们班主任陈乔木,刚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来我校工作,我们是他带过第一届学生,他异常严格,从早上5点40分的早操到晚上10点下晚自习,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们。
学校里有公共电话亭,但不能打跨国长途,离我们学校一站公交的距离,有一家商务酒店可以。子岚在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就偷偷溜了出去,过了一节课都没有回来。
快放学时,我正低头刷刷做物理题,班主任陈乔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弯下腰悄声问我,“子岚呢?”
我没有留意他的脚步,教室本来是一片寂静,都是沙沙地翻书声,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看是班主任,有点紧张,
“子岚呢?”班主任陈乔木又追问。
我太会撒谎,结结巴巴地说道,“陈老师,子岚,子岚……他……他下午就有些拉肚子,可能又去厕所了吧!”
这是子岚教我的。我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班主任的眼睛,红色圆珠笔不停在纸上写来划去,装着继续思考那道还没有解完的物理题。
过了十分钟左右,感觉班主任到教室后面了,我才敢抬头瞄了一眼门口,就看到子岚穿着白色羽绒服正在走廊那头拐弯往教室走。他似乎很喜欢白衣服,冬天是白色羽绒服、白毛衣,夏天是白衬衫、白T恤,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而且个子又高,一路走来,竟有些玉面临风的味道。
他看班主任也在,慌忙弯下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走回了座位。
“很疼吗?” 陈乔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脸关切地说道,“要不要回宿舍休息?”
子岚脸色苍白,估计是在外面奔走冻着了,班主任却错以为是肚子疼的缘故,又问了一句,“我送你回去休息?”
子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打开书,缓缓地说道:“没事,我吃过药了。我还有几道题还没有做完,还得抓紧学习。”
全校老师们眼中的学霸,居然谎话张口就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笑出声来。
作为同桌,我知道子岚学习好,纯粹是因为脑子聪明,平时他不怎么花大心思学习,他更喜欢看闲书,智能科技、野记杂文、史海钩沉什么的,他都很喜欢。尽管他教科书学的不多,可门门功课优秀,总成绩常年全校第一,平时也不怎么做出格的事情,平时唯一爱好就是做个“美男子”,喜欢穿的好看一点,但这属于令全班女生赏心悦目的事情,当然这也不算什么缺点。
陈乔木听他这么一说,很满意,颔首微笑,走到讲台,大声跟全班同学说道:“同学们,子岚同学今天不舒服,可还坚持上自习,认真做题,值得我们学习!”
说到这里,陈乔木特意顿了顿,凌厉的目光扫向坐在后排的谭琳琳几个同学,提高了声调,厉声说道,“极个别同学,成绩本来也就够上文科普通班的。因为想学理科,想提高成绩,所以家长是花了心思,使劲儿把你们塞到我们重点班,来蹭课,希望班级氛围能带动自己的成绩。我说谁,谁心里有数。你们不要罔顾家长的苦心,整天吊儿郎当,总是想着翘课溜出学校玩。不要忘了,你们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我警告你们,数理化每天不做至少三个小时的题,是不可能考出好成绩的!”
我拿圆珠笔戳着子岚的胳膊,低声笑话他,“你这家伙,演技真好,可以去念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了!到时候真可以和谭琳琳做校友了。”
“谁?”子岚没有听清我的话,“什么校友?”
“你不知道谭琳琳要转去做艺术生了吗?”我说话时,回头瞄了一眼谭琳琳,她正在跟于闯在交头接耳地密聊什么,一脸眉飞色舞,全然没把班主任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她真好看呀!
子岚捋了一下额头上有些长了的头发,一脸的落寞,百无聊赖地趴在了书桌上,半天没有动弹,没有回应我的话,以往我说起谭琳琳,他总说几句,毕竟漂亮女孩子到哪里都是谈资。
“你怎么了?”我有点不放心,轻轻推了推他的隔壁,“不会真不舒服吧?对了,你爸爸妈妈能回来吗?”
子岚侧脸趴在桌子上,幽幽地说道:“我妈说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