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钰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睁眼便觉得浑身松快,猜想病都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也不发热了。除了略有些口渴,喉咙也不难受。
杨云皓的药可真管用。
元嘉钰一把掀开床幔,外面依旧只有小新子一人。
见她起床,小新子依着她的习惯,倒水过来,先让元嘉钰漱口后,又给她喝了茶。见元嘉钰精神不错,松了口气,欢喜问道:“公主今日瞧着气色不错,可感觉好些了?”
“我好多了,可以叫他们进来了。备水,我要沐浴。”
小新子原本都露出喜滋滋的笑容了,闻言嘴角又压下去了,劝道:“公主刚好些,还是过两日再洗吧,免得着凉又加重了。”
“无妨,点个炭盆就行了。”
元嘉钰虽然现在不出汗了,但是她昨夜前半夜一阵一阵的汗几乎湿透了衣服,身上有汗渍干了的紧绷感,实在不舒服。而且她自己都能闻到自己一股出汗后的酸臭味,不可能这样见人的。
小新子知道自己劝不动,元嘉钰看着脾气好,从不斥责下人,但一旦决定的事情,也说一不二。就像昨晚,连梅嫔都被她关在门外。
他能做的就只有替公主好好准备一下,搬了两层屏风挡风,又叫人送来足够多的热水,点了两个炭盆,等里面烘得很暖和了,才让元嘉钰去洗澡。
元嘉钰进去,仿佛进入了前世的大澡堂,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她哑然失笑:“也难为他能弄得这么暖和。”
青青早就备好东西在一旁等候,上前帮元嘉钰宽衣,无不担心地说:“公主大病初愈,自然得小心防护。”
元嘉钰泡进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道:“洗个热水澡才会好的更快。”
青青习惯了元嘉钰经常出现的歪理,直接无视。她虽是来伺候元嘉钰沐浴的,其实一般都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帮忙递一下毛巾香胰之类的。
身体刚恢复一些,元嘉钰也不敢洗太久,稍稍泡了一会儿,趁水没凉就起来了。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换上白色里衣,就出去了,自会有人进来收拾这些。
青青拿了好几个毛巾,细细擦拭元嘉钰的头发,唯恐她又受凉,擦到干干的才停手。小新子早叫人备了膳食,等元嘉钰洗完出来,便问了她,见她点头,才叫人上来。
元嘉钰问起梅嫔等人,知道他们一早就去了生辰宴,还特意吩咐了,叫元嘉钰醒来也不用过去,好好休息便是。元嘉钰闻言有些担心,梅嫔今日一定会为她出头,只是不知皇后会如何应对,父皇那边又会不会替她做主。
心里装着事,她便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粥。
刚叫人把东西都收拾了,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他们从生辰宴上回来了。看过元嘉钰后,梅嫔又叮嘱了几句,便和贵妃匆匆离开,似有别的事要忙,只留五公主陪她说话。
尚不等元嘉钰问,五公主已经情绪高涨的主动跟她说起今日生辰宴上的事:“生辰宴刚开始的时候,父皇就问你怎么没来。梅嫔娘娘就跟他说了昨日的事情,没想到皇后竟然敢倒打一耙,说我们没有仁慈之心,借着施粥的名义偷跑出去玩,这才遇上危险。”
“然后呢?”元嘉钰问。
“然后父皇当然很生气了,但是,”她顿了一顿,略有些低落,“皇后咬死说她不知道此事,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潘四头上,说是他一人所为。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潘四是四皇兄的狗腿子,若无四皇兄的令,他怎敢如此行事。可惜没有证据,无法借机处理皇后他们。”
元嘉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皇后根基深重,单靠此事不可能伤到皇后一行。不过有今日这一遭,也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些许印记。起码让他知道,现在已经不只是朝堂上互相争取势力的阶段,私底下乱七八糟的阴谋也用上了。
果然,五公主又兴奋起来:“不过,父皇还是有些表示的,他命人捉拿潘四,连同潘家也受了牵连。父皇知道你受了委屈,赐下许多东西,过会儿就能送来。而且还晋了梅嫔娘娘的位份,以后就是梅妃娘娘了,你以后叫母妃也算名正言顺了。”
元嘉钰忽然愣住,她一直叫习惯了,从未想过这件事。
原先梅嫔还是嫔位,就算是自己孩子,也只能叫梅娘娘,不可称妃。但因为太过尴尬,而且后宫皇嗣不多,一般生下孩子后,皇上都会升为妃位。故而元嘉钰小时候,学着叫人就是母妃。但她后来被发现有些痴傻,梅嫔为了保住她,自请废去妃位,去冷宫住。那会儿再想改口,已经改不了了。
七皇子生来就跟着元嘉钰一起叫母妃,梅嫔也没纠正,就这么一直错到现在。
五公主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脸都红了,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找补。元嘉钰也想打岔过去,正尴尬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乱起来。
小新子匆忙跑进来,道:“公主,李公公来了。”
五公主从来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