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毫无反抗之力的我硬生生的被人拽进了屋子最里面,强行将我摁在了床边,拦住我的的手改为掐住我的脖子,我能感到他指尖在缓慢的收紧发力,直到我渐渐有些缺氧发昏不再挣扎以后那力道才渐渐缷去。
其实刚才被拖拽的时候,从衣袖擦蹭带出的风息之中,我也猜到了是谁。
也多亏之前为了帮青霜和冬栀她们两人解围我才壮着胆子走到他面前,当时我便注意到了他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月桂香气,只是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湿冷的尘土味道。
当时我便判断他肯定是宫门外赶回,然后便直奔了徵宫,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所以当感觉到他松了手后,我便试探着小声开口,嗓音却有些嘶哑,“角公子……是你吗?”
我清楚的感受到身前的人呼吸微滞了一下,而后他彻底放开了我,一阵衣摆擦地的磨动声传来,我听见宫尚角的靴子在地板上踏动的声音。
火石碰撞产生的火花在黑暗中忽然闪动,一道烛火便自屋中升起,为了防止有风摇曳,宫尚角还特意拿起一旁的灯罩扣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不疾不徐的抬起头看向我,“你如何知道擒你的人会是我。”
宫尚角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清清冷冷,平静无波,让人无法猜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其实我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如实回答,“是角公子您衣服上的月桂熏香才提醒了我,毕竟普通人家不会以熏香净衣,而宫门里人人皆知角公子素来喜爱月桂,由此不难猜出。”
下意识的抬起衣袖凑近鼻底,轻嗅了一下宫尚角眉梢轻抬,唇角微不可微的带出一抹弧度,“原来如此,你倒是细心。”
“公子谬赞。”
宫尚角也不再继续与我扯皮,直接在矮桌旁边落座,将桌上倒置的茶杯翻转过来,他顺手提起茶壶就要倒却感到手底十分轻巧的重量后顿住,没再继续倒,只是默默的将茶壶与杯子重新放了回去。
我尴尬的笑笑,于是问道,“角公子若是口渴了,我这就去斟些茶水来。”
“不必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不会多做逗留。”宫尚角摆摆手,淡然说道,看了我一眼后又补充上一句,“问题不会很难,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即可。”
“……”
我微哂,他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在变着法的说我笨吗。
忍不住在心里对他进行了“友好”的问候,我面上挂起笑说道,“角公子请说。”
“第一,你是谁。”宫尚角的眸子微沉,声音也压低了不少,看向我的目光里压迫感十足,还带了些许的警告意味,“我此番出宫门,也趁此机会调查了各路待选新娘的背景,不管身份真假与否皆是有迹可循,唯独你,我派人去找曾经卖你的嬷嬷打问你的来历,她却是一概不知,我差人拿着你的画像去遍了各处,却没有一人认识你。”
“一个人无论活着,亦或是死亡,都会或多或少的在世间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说着,宫尚角微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而你,却连这样的痕迹都找不到,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般。”
我的手随着宫尚角的话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攥紧,微怔着对上他的目光,我看到他冷峻的脸庞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最后却是又将先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你,究竟是何人。”
【2】
如果说宫远徵只是对我的身份存疑,但是他得知我没有危险以后便逐渐放低了对我的戒心,尤其在我对他袒露真名以后又经过这些日子的插科打诨的相处后,宫远徵再也没有问过我其他的问题。
而宫尚角不同,他毕竟年长于宫远徵,心思与城府都是极深,自然不会被我的三言两句便能轻易唬过去。
从他的所说中,我不禁回想起宫尚角在剧中查实云为衫与上官浅两人的身份时,也曾经用过同样的方法,如今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我叹了口气,也不管宫尚角是否会信,慢悠悠的开始了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叫谢乔安,来自21世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其实对于我自己穿越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弄清楚,毕竟一般对于穿越者来说,无非就是身穿与魂穿两者。
而我现实世界里确确实实是死了,根本不可能身穿,可如果是魂穿,这张脸却又不是我自己的。
所以……只剩下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
那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许与我一样都是穿越者,只不过出了意外身亡而被我恰巧附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我醒来的时候是出现在河里。
死过一次的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便处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幸好我会游泳,加上已经死过一次所以那一刻我对求生的欲望可以说是十分强烈。
我拼命的划动着已经快要冻僵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