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腰在原地等了半晌,鱼日是一点没等到有人回来找他。
这大雨倾盆,他就怕方才刺杀他的人反过来再来一次,只好匆匆往家中奔去。
堪堪放下手中雨具,心上却多出几分担忧。
“表哥,回来了,这外头雨下的太大了。”紫儿从屋内出来,鱼日急急抱怨起来,“好险、好险啊!”
刚刚死里逃生,他又如何能不忐忑,自是迫不及待同自己这个弟妹宣扬起来,“我鱼日差点就变成一条死鱼了。”
如今尚有后怕,鱼日拍了拍前胸,“幸亏啊幸亏。”
死里逃生的模样。
只多亏鱼日乐观,时至此刻还能对弟妹说起方才的惊险一刻。岂料紫儿面色大变,就要急急出门。
她脸上带泪,“相公方才出门寻表哥了!”
“坏了!这表弟怎就不听我的话呢?我刚刚差点被人给杀了,表弟若是在我后头,若是那人反过身来杀死表弟该怎么办?”
紫儿不遑多想,马上就奔出门去。
才落定,也不顾外头是否有杀手,只一心想救表弟。
董永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中。
毕竟滂沱大雨,视野不清,可他分明看到了凶手,就绝不能放过对方。
如今一次、两次、三次,次次都让对方得逞。
此次若非他随着表哥出来,恐怕便连表哥都要遇害。
对方是有目的的。
是在针对他。
只是,引诱他跟随究竟为何。
难不成还是傅善。
董永吃痛一声,一切由不得他多想,他需赶快找到那人。
一脚、又一脚,有些日子不杀人,便连握剑的手都不利落了些,所幸方才挥动时依旧游刃有余。
有黑鹰照顾表哥,他尚且放心了些。
“黑鹰?”一回头正正同黑鹰相望。
“人已跑远了。”同董永视线相望,黑鹰答道,“此人极其擅长这种恶劣环境,今日我们怕是追不到她了。只是……”
黑鹰攥紧了拳头,“董永,你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之前和我交锋的人是你吧。”
没有迟疑,董永直接将脸上面纱揭下,“是我。”
这一次他没有逃避,“一直是我。”
又将头巾一把掀下。
如今,已上升到无辜百姓身上。
傅善背后的势力越来越过分,若是不同黑鹰合作,只怕……
董永闭了闭眼,低沉的嗓音中发出略带沙哑的叹息,“可就连我也不知这杀人者究竟为何人。”
“董永。”黑鹰一双眼睛坦然正直,“你可知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那日,指证者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正是因为衙门搜寻的证据,桩桩件件都同董永有关,便连黑鹰都怀疑,这是故意用来陷害董永的局。
只因一切如此恰好,恰好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董永,甚至不需他们费尽心力搜查,证据就摆的明明白白。
偏偏因着村民的信赖,让董永一直没被抓。
可不断死人,即使有人为董永说话,他也不得不将董永捉拿归案。
“你如今已见到,杀人的并非是我。”
黑鹰冷冷道,“却也不排除是你的同党,你需随我进衙门,好好交代你知道的事。”
董永不置可否,却友善提醒黑鹰一句,“大人是否想过,或许这衙门中也有杀人者的人,也有那奸佞的爪牙。”
黑鹰淡淡望董永一眼,似是也在思考董永的话。
最终,他还是坦然抬头,“董永,你笃定我不会抓你。”
的确,董永笃定黑鹰不会抓他。
并非黑鹰仁善,只是此刻,黑鹰尚且需要他来抓出幕后真凶。
“护不了你多长时间,只要你在外头一日,便总有人要你死,我劝你好自为之。”
黑鹰眯了眯眼,将长剑一甩,突然吐出一句话来,“柳宜宣是你的人吧。”
董永不语,“劝你管好他。”
背后无人应答。
董永不知黑鹰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敢论及。
是想要用他将柳宜宣引出,或是?
“你怎么还不动手。”
柳宜宣双膝重重跪地,柳姐却尚不满足,一根藤条重重敲下,柳宜宣自是疼的说不出话。
“是不是这马府待久了,你都忘了我们家的血海深仇了?”柳宜宣还是没有应答。
他的确是对马天龙生了情。
他同马天龙自幼一起长大,若说没有一点感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况且造孽的一直是马父,其实马天龙是无辜的。
他一向豪爽,待人多是能帮就帮,从不徇私,这样的人,却要他动手。
更重要的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