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申云烟表情很平静。“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在陈述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事实。从前你要求我记住你的一切喜好,我记住了。因为你是甲方,我是乙方,我分得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会要求你也一样对我。但现在你分得清吗?”
魏延语塞,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怎么会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山里的风好像刮得更大了,魏延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而后的半段路两人没有再说话,仍旧一前一后的走着,可距离却越来远,重叠着的影子终究还是再次分离。
回到宿舍时众人早已经各自洗漱完毕回了房,只剩方嘉树在走廊外吹头发。
看到两人回来,他立即挥了挥手,道:“你们再不回来,锅里的水都要冷了。”
申云烟将垃圾桶放到角落,道:“你们都洗了吗?”
“嗯嗯,都洗了,你们快去洗吧。”
“好,谢谢。”
申云烟应了一声,上了楼,留下魏延站在原地,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方嘉树见状,一边将吹风筒的插头拔下卷在手柄上,一边道:“那个,云烟姐已经把房间打扫干净了,你今天晚上直接睡那里就可以了。放床上那套运动服是我的,也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习惯。”
“衣服?”魏延皱眉。
“嗯嗯,云烟姐说你没带行李,就和我借了一套。你放心,那套衣服是新买的,我还没穿过。”
魏延身高一米八,在他们几个人里,只有方嘉树和他的身材相似。
瞧,申云烟多贴心,贴心到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事无巨细,不会让他有半分为难。
可魏延第一次如此讨厌申云烟的贴心,因为他知道,她做这些只不过因为他曾是她的甲方,而并不是因为他是魏延。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接受,因为这都是他自找的。
“谢谢。”魏延声音嘶哑地回了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门。
方嘉树看着他的背影,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心里猜想,难不成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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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劳累,再加上对环境的排斥,魏延整个人即便已经很疲惫,但还是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小楼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申云烟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工作。
桌上给他留了便签和泡面,但魏延看到泡面桶上写的老坛酸菜四个字时,脸都要黑了,因为他最讨厌这个口味的泡面。
为了平复一下心情,魏延先去拿了压在泡面下的纸条,上面的字娟秀工整,一看就是申云烟的。
“厨房有火腿鸡蛋,已煎好。”简洁明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魏延的脸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地露出一丝失落。
吃完饭后还早,又闲着没事,他便顺着昨天的记忆走去小学,好在这回没走错路。
村里民风淳朴,大家都十分热情,他一个生人走在路上都有很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听不懂,只能局促微笑以做回应。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晒得人暖洋洋,路边田埂上还开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迎风一吹微微颤动,可爱极了。
可就是在这么和谐的午后,一声大叫从身后传来:“让开!”
魏延刚转身,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飞似地朝他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不想身后是片积了水的稻田,但此时已经无可退路。
自行车轮砰一声撞上魏延的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进了稻田。
“哗啦”一声。
当冰凉的水溅至魏延脸上时,他第一个想的不是等会儿要怎么教训这个该死的小屁孩,而是今晚要没有衣服换了。
魏延坐起身,后背的水顺着衣服哗啦啦地又流到了前胸,直接一个透心凉。
但好在稻田软乎,又有稻杆做缓冲,所以没有受伤。
但是骑车的少年就惨了,他跌下来的时候膝盖磕到了马路牙子,此刻正倒在一旁龇牙咧嘴,一脸痛苦。
魏延虽然很生气,但是对方毕竟是小孩,又看他疼得厉害,便起身过来查看。
“小屁孩,骑这么快赶着投胎吗?”他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转而去看他的右膝盖。
肉眼看去膝盖已经开始渗血,魏延伸手想去掀他的裤腿,但却被少年一声大吼:
“不要动我。”
魏延冷笑:“撞了人还这么嚣张,看来是不长记性。”
说着他直接往少年膝盖上的伤口一按。
“啊!”少年又是一声痛呼,脸色都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