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赵五娘扮演者,那必不可能是卖身的□□!那必是被下了药,这药还与绯红有关!
她犹豫片刻,提着裙角,悄悄跟着上去。
按理来说,中了绯红毒,一般人定是痛不欲生,寒热交加,钻心剜骨的疼,这女子症状倒是不同。
男人带着女子来到一间厢房,沈听澜无法进去,只得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招数,在窗纸上钻了个小洞。
女子的症状似乎加重了,神情开始扭曲,男人搓磨着手,将面色不对劲的女子推倒在床,顺势压在她身上,扯开她的另一半肩角。
沈听澜再也忍不住,转头一看,一旁花圃旁立着修剪花圃的铁锹,她灵光一闪,抡着铁锹,悄摸着开了厢房门。
床上的女子已经疼得无力挣扎,男子已经褪了她的上衣,手愈发不老实,心思专注,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悄悄走来的沈听澜。
沈听澜实在是愤怒,抡起铁锹,从背后给了他一锹。
男子还没来得及反抗,头一沉,倒在女子身上,头角流出血,滴在女子肩头。
她嫌弃至极把男子搬开,摔在一边,抽取被子,包裹住瑟瑟发抖的女人。
“姑娘莫怕,我是来帮你的。”
女子一心都在绯红痛上,心里灼烧难忍,拼了命地推开被子。
沈听澜抚上她的手腕,果然是中毒!
无法根治,只能缓解,她瞥见桌上的茶壶和糕点,松开女子,走向桌子。
幸好幸好,是凉水,这糕点还是绿豆糕!
救人要紧,她来不及思考,凉水混着绿豆糕,一股脑给女子灌下,女子嘤咛着,面部扭曲,好不容易咽下,沈听澜拍着她的后背,顺着这口水,见女子神色好转,才站起身,看着躺在一边的男人。
蹲下身,摸索一番,毫无绯红毒的痕迹。
奇怪,这女子的药究竟是谁下的!
忽地,她注意到男人脚底的淤泥,粘稠而有碎土,倒像是之前被捆在荷花亭下那里的荷塘淤泥。
正深想着,女子“呕”的一声,污秽物从口中吐出,虽是不堪,但好在女子似乎好了起来,脸上的痛苦少了许多。
男人身上已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沈听澜扶起女子,等这男人恢复了,她俩怕不是他的对手,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将女子带去另外的房间。
女子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断断续续:
“墙角……血……男人……”
“墙角有个带血的男人?”
女子点头,手指着门外,被吓坏的样子。
沈听澜不明所以,还是先把女人带去另外的房间,给她收拾妥当后,准备离开。
愈想愈不对劲,这女子背后究竟是何秘密,思来想去,返身回去:
“真是抱歉,情况所逼。”
从她腰间把她的玉符取下,揣在怀中,还细心至极地为她敛了被角。
出了门之后,是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顺着印象中的路往回走。
这醉红院的后院颇是美丽,这厢房与前厅连着一大片池塘,架着木廊水桥,灯笼摇曳,凄清月光播撒河面,映着池塘中不知名的花都熠熠生辉。
微风轻摇,花香阵阵,纱巾朦胧。
干净的木廊地面,反着亮光,黑色的脚印尤为显眼。
沈听澜看着脚印的方向,想着女子口中的话,带血的男子?
带血的男子?
一丝极其不妙的感觉席卷她的心,总觉得心砰砰直跳个没完,究竟发生什么!
于是,她随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愈发靠近,灯光愈暗,临近醉红院与隔壁的交界,大概寻常没有什么人经过,这边的花草不如院中精致美丽,倒是多了些杂乱,一看就知道是鲜少有人打理。
阴风阵阵,灯影斑驳,沈听澜有些害怕,强壮着胆往前走。
狠狠捏着眼皮,这眼皮,怎么也跳个没完!
靠近那处,一处阴青色的墙壁愈发明显,分明是晚间,那阴青色却显眼的很,月光银白照着,泛着瑟瑟冷光。
沈听澜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未关注过醉红院隔壁的院落是个做什么的。
来不及深想,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熏地沈听澜立刻回神。
好浓的血腥味!
她加快脚步,惴惴不安,这血腥味之浓,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这是快流血致死啊!
她拨开草丛,彻底没了光,只剩下清冷白亮的月光。
墙角似乎半躺着一个男人,看不清男人的穿着,只看得见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那个人……那个人……是……宋迎舟!
全身的血一瞬间开始倒流,沈听澜听不见周遭溪溪流水声,喳喳虫鸣声,看不见惨惨月色,冷冷草碎。
似乎被封闭了……
数不清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