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彼此的肌肤。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随着她的接触,他身上的血液兴奋起来,不停地翻涌着,像是和她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就像眼前的人对他身体里的血液有一种本能的吸引。
“你到底是谁!”哑巴张的声音显得急切。
醉酒的她本就身上软绵绵的,如今大闹一场,又淋了冷水,身上很冷,享受惯了的她忽然不想玩了,直接将墙上的刀拔了下来,放开了眼前人。
“我饿了。”她只说了三个字,毫不理会他,我行我素地起身,耳边是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
像是戛然而止的游戏,她毫无感情地抽身。
此时她的手腕已被他攥出红痕,因她身上的布料极少,白皙娇嫩的皮肤因刚刚的打斗,都显现出了青紫的痕迹。
夜已经深了,她穿的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哑巴张不知为何,并没有再阻拦她。
她轻巧地翻出墙后,在路灯昏黄的小巷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见到前面的小吃街还灯火通明,就跟着香味往里走,最后站在山东沂蒙煎饼摊前道:“老板,一个煎饼,加蛋,加肠,刷辣酱。”
说罢,她回头一看,哑巴张竟站在她的身后,这一路上悄无声息的,她都没有发现。
煎饼摊的老板在二人的落汤鸡般的打扮上,眼神反复游走,不由道:“小姑娘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再加两份煎饼,两杯豆浆吧。”
煎饼摊好,她从那脏兮兮,湿哒哒的超短裙里掏出一张湿掉的百元大钞,递给了老板,说句不好意思。
接回老板找的钱,她寻了个路灯地下,也不顾及形象,往马路牙子旁一坐,将后加的两份煎饼递给了哑巴张。
哑巴张没接,只是看着她。
就当她以为他不要,准备收回手时,哑巴张忽然接过那两个煎饼,也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煎饼既热乎又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好吃的缘故,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忽然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不由得肩膀耸动,抽泣起来。
她只是突然觉得很委屈,身上被打的太疼了。
四周陷入了夜的安静,她的抽泣声格外明显,她边吃边哭。
哑巴张拿着煎饼的手一顿,忽然开口,“你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
她根本不理会,心里全是问候他的话,大口吃着手里的煎饼,哭了好一会儿。
哑巴张也没再问,只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听着她哭,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眼神不由落在她身上的乌青上。
其实他知道,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根本没有下墓的理由,她既不缺钱,对明器也没有贪欲,即便拿到也是放进博物馆中。而在鲁殇王墓时,她对穆王血尸说的那句话,本是西王母对周穆王说的话,而那血尸反应极大。
若她是个普通人,血尸断不会如此,因此她定是与西王母一族,有着什么联系。
若真如此,她的目的是什么。
吃得差不多了,她擦擦眼泪,拿出豆浆边走边喝,随便从夜市的地摊上买了两件白T恤,迷彩裤,此时站定在卖内衣的地摊前,给自己挑了两件,又朝老板道:“您看他穿多大码的,随便拿两条。”
老板娘打量了几眼,笑眯眯道:“这后生真俊,人高马大的,得穿185的,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
张末璃付过钱,呵了一声道:“什么男朋友,就一个小白脸,吃软饭的。”
老板娘又瞄了眼哑巴张的身材,不解道:“他这身强体壮的,有膀子力气,就算没有文化,也可以找个踏实的工作,怎么能让小姑娘养着呢。”
“您说的没错。”
说罢,老板娘就将那装着内衣的袋子,本能地递给哑巴张去提,那时卖衣服的老板也是如此自然地把衣服递给他去提。
就这样,张末璃喝着豆浆,走在前面,哑巴张身上堪堪裹着那睡衣,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
因太累了,她也不想多走,加上身上带的钱不多,就随便在路边的一个小破旅店开了间房,待走到房间门口,哑巴张还跟着她。
她看着哑巴张,哑巴张看着她。
那双墨眸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色,她就那样盯着他。
这些年,她对蛇的费洛蒙的辨别和接收也有了很大长进,多少能根据感应哑巴张的费洛蒙来判断他的情绪。
所以哑巴张虽不说话,但脑袋上好像顶着个好感进度条。
如果对她的好感有数字的话,此时应该是-70,充满怀疑的,随时可能被杀掉的风险。
她愣神这一会儿,哑巴张不动声色,她怕对方也在读取自己的想法,于是道:“那你进来吧。”
反正在山东地界,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