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信仰的崩塌。
又或是像什么呢?
他说不清,因为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他不想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似乎他也是虚无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功法也是没用的,甚至没有一点用。
因为他没有敌人。
或者他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无知。
她说的对,这世上也有他做不到的事。她在用这件事向他宣战,嘲笑他的无能。
引魂歌世上只有一双,其实这两枚玉环是历代族长世代相传的,在张墨白活着的时候,就被戴在了张末璃手上。
张遥依旧没有将这两枚玉环摘下来过。
因为麒麟血的遗传缺陷,族长会间接性失忆。
张瑞桐曾猜想,既然引魂歌可承载记忆,又是历代族长相传之物,则极有可能承载着历代族长的记忆来辅助族长。
张瑞山是作为守旧派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他对张遥乖张的性子不满,对日渐衰落的张家不满,他代表着极其希望复活张墨白的一派,与张遥公开对立。
拥护他的人接近七成,他们希望张家重现鼎盛,坚持执行极度严苛的条例。
而张瑞山的亲兄弟张瑞桐,却与他站在了截然相反的这一边。
他支持张遥,认为张家的衰败源于制度,这种高度严苛的制度已经不适应现下的张家了,应该变法。
于是张家内战爆发了。
为了争夺这两枚玉环和一个六角铜铃。
他们认为玉环中承载着张墨白以及历代族长的记忆,必须从张末璃手上取下,由族长继承。
但张遥并不同意。
那时的张瑞山占绝对优势,成功地从张家楼杀死了张遥,成为了下一任族长。
可是他却如何也找不到张末璃和那个六角铜铃。
这个时间段,张启山父亲一支,因与外族通婚,被断臂消籍,逐出了张家。
在张遥死后的一百天。
张瑞山万没想到自己收到了远在墨脱的来信,尽周折寻找的东西最终却被人亲手奉上。
信是张末璃写的,只有一句话: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张瑞山当时很激动,他认为张末璃与自己志同道合,简直是上天助张家。
那时没人知道张末璃在想什么,有人说张墨白算准张遥恨他,不愿复活他,才会把玉环留在女儿身上,又对张遥下相思蛊,让他无法对张末璃做出什么。直到时机成熟,才有张墨白的女儿主动献出玉镯,帮助父亲复来这一说。
一时,张末璃像是一个神谕的传递者的形象,不知血统的庶女,顿时在张家有了很高的地位。
张瑞山甚至封她为棋盘张一支的首领,或许是为了羞辱战败的弟弟,他封了张瑞桐为副首领,辅佐一个不足十六的小姑娘。
那一天是墨脱的初雪,或许注定了是不寻常的一天。
玉环被取下,献给了代表着长生,智慧的战神——张墨白的转世,也就是张坤。
可惜什么也发生。
无论是本该现世的神明,还是那个年仅十六的首领。
张坤没有从这玉环中得到任何记忆,而张末璃在摘下玉镯后便陷入了沉眠。
一时,如同谎言破败,民心大乱。
更诡异的事发生了,谁都没想到,那个被反复检查,下葬在张家楼的尸体也消失了。
张遥死而复生了。
那些心灰意冷的张家人像溺水的人,愿意抓住一切证明存在意义的东西。于是张遥成了他们眼中的神,他们认为张遥继承了父亲的长生秘密,令自己死而复生了。于是大部分张家人都归顺张遥。
于是第二次张家内战爆发了,地点在泗州古城。
几乎半数张家人折在里面,包括张瑞山。
泗州古城被引入泥浆,全部封死,好像如此便可遮掩住里面的血腥。
或许这只是张遥的报复。
张遥夺得了双响环,他将玉环又戴回了张末璃的手上,并将张末璃葬在泗州古城的最深的一层,好像让所有人为她陪葬一样。
无论是玉环,六角铜铃,还是张末璃。一切都像是泡影般消失了,张家众人好像只是做了一场大梦。
相隔十年后,被掩埋的古城被下令重新开采,而张家一群放野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古城的消息,阴差阳错地进了古城。而后张瑞桐紧随其后,将清醒过来的张末璃她从泗州古城隐秘地接了回来。
回忆到这里,张坤看了眼旁边的张末璃。
此刻,白荷走到门前,她叹了口气,将门口放的饭菜端走了。
今天又是如此,连着四天,这些饭菜不仅分毫未动,甚至张坤靠着床边,维持着那个姿势,都不曾动弹一下。
若是老僧禅定,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