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张末璃将煲好的汤打包好,准备去明月楼。
“补肾的?”张海客闻了闻,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
旁边的丫鬟顿时涨红了脸,张末璃爆笑起来。
张海客一副了然的样子道,“他那小身板确实单薄了些,你当着妓子的面,送他补肾的汤……”
“那怪不得我,张杜仲开给他的,大概大家都……”
“心照不宣?”
……
明月楼。
老鸨将她拦在门外道,“姑娘,明月楼可不是女人来的地方。”
她往日来,都是乔装成男人,因此这老鸨并不认识她。
老鸨细看她,大吃一惊道:“姑娘怎么长得与我家心儿如此相像。”
丫鬟瞪了老鸨一眼,啐道:“呸,我家小姐是什么人,怎么能与每日勾引别人家爷们的贱人做比,闭上你的丑嘴,快滚。”丫鬟有意朝明月心房间的方向放大了声音。
张末璃面露惊讶,没想到这小丫鬟这么厉害。
老鸨是场面人,立刻扇起自己的嘴,赔笑几句,招呼小厮送张末璃上楼。
妓子们相互使眼色,都愿看一场戏。
打开房门,透过玻璃制的屏风,只见明月心坐在一旁侍墨,眉眼温柔。
张坤在案上写着什么。
“这君子之约也旧了。”明月心仔细地从锦囊中拿出一封书信,那信纸已经泛黄,想来已经有些年月了,“真怀念年少时的无忧无虑,那日天寒地冻的,我见一户人家门口摆着一堆饭食,还以为是用来祭祀门神的,现在想想幸亏好奇心驱使,走进去看了看,不想就见到了病得无法动弹的你……”
“不用添水了。”明月心听到敲门,以为是大茶壶来添水。
张坤并未放下纸笔,以他的耳力,他早知是张末璃来了。
此刻屋里只有明月心与张坤二人,她开门见是张末璃,忽然愣住了,却了然于心,这一日终要来的。
“张……张小姐”明月心嗫嚅道。
张末璃一见她这样子,心道可以,平日里心思深沉,工于心计,每每在男人面前,却总是一副柔软模样。
张末璃明媚一笑道,“妹妹好呀,夜深露重,还要侍墨,真是辛苦了,不知前些日的伤是否好了?”
明月心微微颔首,不动声色,不知张末璃今日唱哪出,只得应道:“多谢张小姐挂念,已经大好了。”
这语声虽是温顺,心中却是恨意,她的伤拜谁所赐,张末璃是故意羞辱她罢了。
“别多心,我今日来,是想置办所宅院,将妹妹接过去。我刚刚听见了妹妹说的往事,应该是与阿坤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既然如此怎能见妹妹在这受苦,阿坤意下如何?”
明月心脸色一白,忽然跪在地上道:“贱妾身份低微,不敢自抬侍奉公子左右,望张小姐大人大量,饶恕贱妾的多般罪行,莫要再同我这般人物计较……”
张末璃挑眉,她这是在以退为进?
“不要紧张,你看你二人终日在此私会,说出去于张府名声不好。”张末璃静静看她,“再则妹妹应该也不想一直在这勾栏名不正言不顺吧。我实在是为了你们二人着想,才想出这法子,不知何处开罪了妹妹,让你如此惶恐。”
张末璃忽然拿出一张纸,道:“喏,这是和离书,我今日都拿来了。我也不好意棒打鸳鸯,鸠占鹊巢是不是,这诚意够不够。”
明月心一愣,没想到张末璃来真的。
“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就是长辈的期许,二叔公年岁大了,可能时日不多,大概想见他这孙儿早日成婚,而恰巧我又与他年岁相近,才写了一张婚书,如今只要张坤在这和离书上签字,再给妹妹一个正妻的位子,这岂不是圆满,我们何必这样深仇大怨,都是张家人。”
啧
张坤见张末璃如此,他放下了笔,皱起眉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想成全你们俩。”张末璃忽然牵起明月心的手道,“我是真的不喜欢与人共事一夫,况且我也不是非张坤不可,你看看张若阳他不好吗,实在不行,张海客不好吗?”
“实在不行是什么意思?”张海客不依不饶,“来,你说清楚,到底谁喝补肾汤?”
见她这副模样,张若阳抽了抽嘴角,果然,爱恋中的女人如果头脑清醒了,就会变得难对付。
“若这是你所愿。”墨眸淡然地看着她。
张末璃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道:“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夫君夜宿勾栏吧,我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毕竟我不想天天被人暗算,斗来斗去没意思,我从来不屑于和谁抢男人。”
场面一度很僵持,虽然她不明白就签个字,来日还能策反明月心,这样的好事张坤在等什么,毕竟明月心恋爱脑,如果张坤让她做什么,她肯定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