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床帘,见他并不走近,明月心忽然不言语了。
张坤见她不答,只得走进,见桌上放着一碗鱼汤,鱼汤旁放着一块砚台,那砚台浸满了墨,四周却不见纸笔。
张坤打量了一眼,走进将那鱼汤端起,朝她递过去道:“我见你清瘦许多。”
“公子怎么多日未来见妾?”一双玉手从床帘中伸出,端过那鱼汤,细看之下,那玉手上竟有泪花。
“哭什么?”张坤挑眉问。
隔着薄薄的床纱,只见明月心的泪静静地流,边哭边喝汤,也不说话。
张坤见过很多女人哭,或大哭,或抽泣,或哭得无声无息。
自古女人一哭,男人都会心生怜爱,就算哭的是个女魔头,也让男人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思及此,他忽然想那日的张末璃哭得无声无息,她从未有过那般神情,才令他一时无措,记挂至今。以至于每当见女人哭,他便想起她的脸。
“公子在想什么?”明月心问。
张坤回过神来,并不答,只寻了帕子递给她。
同样无声无息地哭,同样七分像的脸,却大大不同。
明月心的泪依然在落,他却已转过身去,不曾多看一眼,只道:“久哭伤身。”
明月心心中一暖,心道这人不善言辞,明明是劝她莫哭,却憋出一句“久哭伤身”。
张坤察觉了明月心身上的血迹,道:“伤还没好?”
此时,小厮进来添水,帮腔道:“我家姑娘自幼体格不好,如此重创,怕是他日要落下病根了。”
“可寻了名医来?”张坤问。
“寻了七八个,都不见好。”小厮道。
“妾听闻张府有位名医,妙手回春,只是近来日一直没在种梨堂坐诊,遂无处可寻。不知公子可知那位名医的消息?”明月心试探问。
张坤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张杜仲在府内行医,若你想请他,我择日知会他一声。”
“若您能常来看看小姐,小姐的病也就好的快些了。”小厮又道。
张坤不愿再听这小厮聒噪,扔了二两钱,道:“退下吧。”
“在府内行医,可是佛爷病了?”明月心刚要依偎上去,张坤却起身凭栏,去看窗外街景。
“是内人病了,命悬一线。”
明月心明知故问道:“莫非是在明月楼那日?”
“不错。”张坤冷道。
“望夫人安好,怪不得公子半月未露面,想来一定很急。”
张坤看向她,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虽知公子顾及家里,这半月才未与贱妾相见,可是这半月来,贱妾无一日不思念公子。”明月心又道。
良久。
张坤凭栏而立,并没有回应她,似乎在一心看窗外街景。
“公子可知为何?”明月心主动道,“是因……妾爱慕公子!”
张坤背对着明月心,墨眸中似有讥讽道:“如何爱慕?”
明月心不曾见到他的神情:“妾的命都是公子的!”她从床上起身,轻轻在背后抱住他。
张坤不以为意,市集上车水马龙,他抬眼间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墨眸一怔。
张末璃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他们二人相拥。
她笑到一半的神情顿时变了。
明月心的纤纤玉手抱着张坤的胸膛,朝她挑衅一笑。
张杜仲抱着三尺剑,挑了挑眉,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张末璃。
眨眼间,他们便消失在人海里。
明月心拥着张坤,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道:“公子,刚刚你的心多了一拍。”
……
张若阳心道真是人生如戏,这样也能碰到?
可惜,他这内心独白刚吐槽完,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张小姐,近日可好?”二月红穿着一身白袍上绣兰草,很是清雅。
张末璃穿的一身火红,还带着面纱,在人群中很是扎眼,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张若阳都怀疑她是故意这么穿,又故意路过明月楼让张坤看见的。
“二爷,幸会,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张小姐今日作何安排?”二月红朝她一笑,一双桃花眼活似狐狸模样。
张末璃看着那双眼,一时竟怔了神,脑中的记忆争前恐后地翻涌出来。
“末璃,哥哥漂亮么?”
“末璃,快过来让哥哥瞧瞧。”
“啊”张末璃痛呼一声,蹲在地上抱住脑袋。
画面翻转,是张遥的脸,他双目赤红,怒道:“你这个贱人!勾引自己的父兄!”
转眼又是张墨白的脸:“青瑶,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