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物的确与照片有很大的不同,感受画家真实的笔触,贴近画家的灵魂,舒奕有了些灵感,很快完成了方案设计。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正好午休时间,舒奕想休息一会儿,对面方晟敏这时候起身,走到了舒奕身边。
“舒奕,可以出来一下吗?”
“好。”舒奕起身跟着方晟敏走到了上次的小会议室。
舒奕觉得很疲惫,她不明白这时候方晟敏找她做什么,在为工作头疼的时间里,舒奕并没有余暇来思考她和沈煜的事,而且,就算想再多,其实也无济于事,她想着——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所以,她并不想和方晟敏再有过多的交集,她来找自己,只让舒奕感到烦躁。
走进小会议室,方晟敏关上门,走到舒奕面前。
没有多余的寒暄,方晟敏直问,“你昨天去沈煜的办公室了?”
“是的。”舒奕不想隐瞒什么,也无欲考究她究竟为什么要问,又是以何种身份来问。
“沈煜带你去看画了。”方晟敏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没错。”舒奕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告诉她。
“他为什么带你去看画?你做了什么?”
“什么?”舒奕有点不太明白,“他带我去,我正好想看,就去了。”
舒奕看到方晟敏像是不愿接受地摇了摇头,眼神飘忽了一阵,倏尔抬头看着舒奕,“凭什么。”
舒奕蹙着眉,有些为她的不知所云感到惊恐,“什么?”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注意到你,”方晟敏瞪着双眼紧盯着舒奕,“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舒奕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反应过来,“你知道我和沈煜认识,是沈煜告诉你的吗?”
方晟敏嘴角勾起,眼神却冰冷,“沈煜?”她冷哼一声,“当然,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她有些得意地绽开了残忍的笑容。
舒奕看着她的狂妄,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和她废话真的是浪费时间,如果只是想说这些来打击她的话,那真的是没有必要,她并不觉得这些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
“哦,”舒奕点点头,好像恍然大悟,“那你有什么问题,”顿了顿,舒奕有些觉得不痛快地往前一步缓缓凑近一些,平视她的双眼,“直接去问沈煜好了。”
方晟敏目眦欲裂,在舒奕的一双眼里徘徊她的怒火,却无处宣泄。
“好,”她咬着牙,“你等着,可不要后悔。”说完,她便好像无法忍受地转身走了。
会议室的门发出砰的声响。
舒奕也卸了劲儿,只觉得疲惫,不过还是有些爽快地轻哂。
舒奕以为她嚣张一下就完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方晟敏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虽然舒奕不理解为什么她把自己当作了敌人。
舒奕可以隐隐地察觉身边的人都在疏远她,但不知道缘由,她想着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工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进入茶水间,舒奕看到眼前两名眼熟的同事在看到她后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舒奕忽略他们的目光,倒完水,就径自离开了。
但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茶水间的隔音并不好,而舒奕也没有那么着急离开。
“说曹操曹操到,不要脸的家伙,还想攀上我们总经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是异想天开……”
舒奕脚步不停,只是听到这几句,又加快了步伐。
她没有想到大家疏远她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儿是从什么时候,从谁那里开始传的,舒奕心中有个答案,但依旧讶然。
她居然在背后这么说我吗?我好像还是把她想的善良了些,她有些无奈地想着。
舒奕又坐在了那个长椅上,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里,虽然大家在背后嚼她的舌根,甚至用恶毒的话咒骂她,可每个人都可以在工作的时候神色如常地和自己交流。
这是最恐怖的,舒奕甚至不知道如何和他们讲起这件事,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和大家打成一片。
但就算打成一片了也无济于事吧,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如此脆弱,只要有一个人存心想要挑拨离间,那很难不动摇一群人的关系。
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件对舒奕来说比较困难的事,她并不是在和他人结识时太主动的人,否则也许还可以和沈煜多说上几句话。
啊!对了,沈煜,说到底,都是因为他。
舒奕有些不愿回去,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儿,就看着窗外发呆。
夕阳余晖一点点播撒在百叶窗前的墙壁上,宣告盛大夜幕即将笼罩万物。
不远处可以听到同事的交谈声和道别声,还有关门的响声和电梯的叮咚声,舒奕却觉得此刻静谧得可怕,好像自己与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时空,而是剥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