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查到妖僧杨髡手上的几个亲随都很霸道,其中一个叫龚柯的最为凶恶,有二十八个泼皮僧追随。
刘贵问就那这几个人开刀行不?
邓紫光:能不能查到他们手上的存年积案?如果能,我们有一个明做法,不能,则走一条暗的。
刘贵:有,可是原告们都不敢出面,那条断手割舌的谕旨让他们害怕。
邓紫光叹息道:那就用暗招,合数歼灭。
七月十四是南人的鬼节,合儿八剌王的继室出了北城去给王妃烧纸,一身白素的李玉儿被龚柯等人看见,便上前调戏,李玉儿的丫环声斥他们几句,在阻拦中被撞倒,李玉儿乘机上轿子想要离开,又被拦于道上,最后竟被从轿中拉出来。
正在此时,八名轿夫突然抽出木棒,将七八个泼皮僧打倒在地,用绳了起来,押送去大都路留守司。龚柯带领几个人逃跑后赶回东城郊庙街,纠集四五十人,手持棍棒和刀枪赶到大都路留守司。
显然他们已非常熟悉大都路留守司,首先抢入西院外监,放出被抓的八名同伙,然后放出女牢和死牢中的囚犯,此时不知谁放了一把火,把西狱神庙给烧了起来。
龚柯见此情景并不罢休,相反更加兴奋,冲入东院,砸了皂班和壮班。一班皂壮抱头鼠窜,从东狱神庙的小门退入典吏衙,并堵住小门,不让妖僧冲进来。
龚柯见冲不破这班皂役守的典吏衙,便冲破了仪门,在皂壮差役们被打得不敢露面之时,泼皮借继续砸六班官吏的公房。
此时,一队着装整齐的控鹤卫在千户马进的带领下冲进了宣化坊,二个守大门的妖僧刚出声阻拦,被马进射了一箭。另一个连忙退入大门就向仪门跑去。马进拍马追上,将投枪投出,当场刺杀在甬道上。
众人一声不吭进来,一部分人在救火,其余人列阵在中庭,将仪门围堵起来。皂班和壮班等差役见控鹤军有一千户带队,立即从东狱庙出来,与控鹤军一同封堵了仪门。
有好事百姓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张望,只见控鹤军分左右列于甬道,皂役在中间。妖僧一但冲出来,即被放倒,被绑得如一条死狗一样。稍有反抗便被搠翻在地。
再说龚柯这边,他冲上月台,就看见大堂上坐着两人,其中之一正是见过面的李璧,旁边还有一年青书生。二人冷眼看着龚柯,喝问什么人敢在大都路留守司中放火杀人。
龚柯大骂李璧胆大包天,胆敢捉拿西天圣僧。
邓紫光道:本抚远将军面前,敢咆哮公堂之上,杀人放火,你有十条命都活不起。命你的人,立即给我仆服在地,留你全尸。
邓紫光说话间,从屏房、门房内涌出大批穿制式军装的军人。
龚柯说我是国师的弟子,无人敢杀我。
邓紫光:你一无品无级的野僧也敢说无人敢杀你?本将军平叛时,皇上许我杀三品以下武职,五品以下文职,你是何品何职?
龚柯愣住了,遇上一个能杀人的,全然不怕自己的皇上跟前的红人。想到这心中开始有些害怕,于是便想退出大堂,侍机逃出。
邓紫光:我不会说第三次,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丢下凶器,伏地待缚,留你一条全尸。
龚柯退到院子里,见四周已围满军士。便嚎叫道:冲呀,冲出去才有活路一条。
龚柯的话还没喊完,如同得到信号一样,周边的弓箭和刀枪已经招呼上来。只在几息的功夫,这近五六十名妖僧已全部解决。
李璧问下一步怎么办?邓紫光道斩草除根,快快去庙街,将那髡秃捉拿到案,免得留他在外面兴风作浪。
想那杨髡有些身份,别人不好动手,邓紫光叫人牵过自己的乌骓,提起一杆枪便东出齐化门。日常城中并不许骑行,今天居然有百骑上街,并从太庙前冲出齐化门,不知道明天御使们会如何弹劾自己。
既然已经做了,又怎么能瞻前顾后呢?
庙街有喇嘛寺,真武庙,也有回回庙,观音阁,杨髡在这条街上的落脚点是一家供僧侣吃住的传驿店,邓紫光在暗哨的带领下冲入店中抓人,又抓了十数人回去,可惜跑了杨髡。经过连夜突击审讯,翻出一大堆违法乱纪的事来,邓紫光一面命人搜捕杨髡,一面把这群人的恶行传出去,让受欺负的民众来告。
为了避免引起宣政院的官僚不满,邓紫光又登门给宣政院的院使道歉。将审讯记录给宣政院留有一份。
宣政院掌释教僧徒及土蕃之境而隶治之(引《元史八十七卷》)设使二人,同知二人,其中一个院使必然是蕃僧,蕃僧院使希望邓紫光对蕃僧判罚从轻,邓紫光表示可以,但希望宣政院能增设同佥官以管束蕃僧,至于西僧没有人约束,才会有如今的恶性发展,希望院使将其人一并收管起来。
院使:宣政院只能管可释教僧众,西僧事务跟本管不到。你该如何治其罪尽管做。
邓紫光的霹雳行动不仅把自己抚远将军的威名打出去了,连同控鹤军的名声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