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外甥媳妇,黄子澄四个妇人,每日夜二十条汉子守着,年小的都怀身,节除夜生了个小龟子。又三岁的女儿……又奏黄子澄的妻,生一个小厮,如今十岁也。有史家,铁铉家个(生)小妮子……)
太子怔怔看着邓紫光,重复问:什么时候关进警巡署?
邓紫光:昨天晚上,今天早张易发现后告诉我,这才过来通知桑植。
太子:我将崔斌提拔安排在江淮行省任左丞,这是一省最高人物,还没几天就抓回关入诏狱,谁有这么大权利和胆子?
邓紫光没敢接话,桑植:殿下快救救仲文(崔斌,字仲文)
太子:我这就赶回去,今天晚上必须脱离巡警署控制,不能让他们得逞。
邓紫光与桑植要跟着回去,太子让他们留下休息:晚上骑马你们还不习惯,明天白天你们再回城。今晚待在我的大帐中,不要乱跑,别冲撞了陛下和娘娘。
太子出发时已太阳偏西,邓紫光提醒太子晚上最好不要骑马,马容易失蹄。白天虽然只需要三个时辰,赶夜路更不能急,最好乘车回去。
桑植带邓紫光洗过澡,换下刚才穿的回回服,穿上太子的常服。太子的常服是蒙古服,窄袖短襟高腰裤,为了让湿的头发快干,邓紫光披发,让他想起司马迁说南蛮披发右衽,如今自己要将耳朵上挂一个环,那就是实实再再的南蛮子了。
二人吃饭后,找一个棋枰手谈,远处传来阵阵乐声,桑植不时介绍这是燕乐,这是雅乐,这是跳旋舞的龟兹乐,这个是回回乐。自古来只有我朝才能把这么多乐舞收入庭掖。就算大唐盛世也未能做到。
邓紫光突然感觉自己离皇上如此之近,离天下最高权利如此之近,心中有些隐隐不安,这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自己不属于这样的地方。想到这心绪纷杂,已无心下棋,便把棋子放下,问桑植:禁中有如此灿烂的歌乐舞,如果能流传到民间,岂不是天下同乐乐?
桑植:你的意思是什么?
邓紫光:在勾栏瓦舍中有人教习这些乐舞,这不就天下同乐乐了?
桑植:天子赏乐怎么可能与庶民同?
邓紫光:所谓天下大同,难不成只是说说,没有实际作用?民富安康,歌舞升平,谁不想要?
桑植:你适合去教坊司。
邓紫光:别瞎联系,教坊司正六品,我已从三品。我是想弄几个酒楼,把杂戏乐舞都引入,你觉如何?
桑植一下来了兴趣:我一直觉得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正业,开几个店总不是正经行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应有所作为了。你说说看当如何弄,你说好了,我就叫我姐参予进来。
邓紫光在虽然自己不曾亲自参予开店的事,但耳闻目染瑶池与熊桂他们的作为,还是能说出个头头是道,只不过此时加了如何豢养一群乐户的问题。
桑植道何必我们自己养着这些乐户呢?教坊司那说通了,每天来几个人,一两个时辰不就够了。
两人伏在几案上正说着兴奋,突然发现一老者站在门口,桑植骨碌起身伏地,口称见过可汗爷爷。
邓紫光见此状愣住了,桑植对他说快给皇帝爷爷请安了。邓紫光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一脸胡子,相貌平常的老头是大元世祖皇帝。
邓紫光忙长揖,慌乱中口称静江府进士邓紫光叩拜皇帝陛下。
忽必烈:桑植小儿,太子去哪了?
桑植:皇帝爷爷,太子殿下说有急务回大都处理,他不让我们走,怕我们晚上骑马摔跤,让我们明天回去,还不让我们在行宫里乱跑,以免冲撞了贵人,所以我们只好在太子殿下这下棋,连酒也不敢喝。
忽必烈:扯谈,男人就应喝酒。那什么小进士,你不是我蒙古人。刚才你们说要卖了教坊司是怎么回事?
桑植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看向邓紫光。邓紫光心想这老头坏得很,上来就给人挖坑。于是便道刚才我们说到禁中有蒙古声乐,汉唐雅乐,唐宋舞阵,还有回回乐、龟兹舞、甚至女真、党项的宫廷舞乐也有,这是大元文治武功最好见证。如果这些舞乐能走向民间,岂不是普天同乐?于是我们设想自己在瓦肆中开酒楼,请教坊司的乐户教习我们的乐女,甚至让教坊司的乐户给我们舞乐。
忽必烈哭笑不得,板着脸问:你是个蛮子?在何处行走?
邓紫光:紫光现在大都路提举学校所。
忽必烈:果然是有些身份了,正六品就敢打我都坊司主意。
邓紫光:皇上要不喜欢,我就回去找我们家的俚獠妹子哥儿来跳芦苼,唱多耶,只不过他们跳得没那么好看,歌唱么好听。所以皇上为了让普天同乐,一定会让教坊司出来教我们的乐女。
忽必烈:你刚才说你是大都路提举学校所?大都路管那国子学,到底是保留下来还是撤并了?你给我说说看。
邓紫光:国子学撤了吧,陛下的恩泽布于天下为先,王公贵胄什么时个缺少教养孩子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