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公产,如若我的位置由他人来坐,必不认可你的安排,到时人财分文无有。
邓紫光:还请老大人给个法子,保你我子孙都能在安身立命。
史格笑:怎么有我子孙的份了?
邓紫光:实不相瞒,我两房夫人无一所出,她们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史格:你另外购地盖房不就成了?
邓紫光:什么都蛮不过约,我不是想着老大人镇抚一方,总不能世代居于现今的小院子吧?我看那有北山南河东江西肆,实为宝地,想与大人作个邻居。
史格:你想从将镇北路边划出武营为官廊,南边为军营?
见史格松动了,邓紫光乘热打铁:不,一劳永逸的做法是划出来部分卖给官员,这笔钱用来盖营房。
史格:我没钱。
邓紫光:向我借,由你子孙后代来还。
史格:他们也还不上呢?
邓紫光:我死了,那借条作陪葬,我到长生天去向你要。
史格:你有多少钱?能要下半边街?
邓紫光:只要你答应,我要下一条街呢。
史格:我将去长沙为别人考绩,我此去行中书省将这些情况报中书省,入贡事还望尽力完成。如有重要事,可托驿站快马报来。
邓紫光:时不我待,你先批准营房建设事再走,卖地事你安排其它人办及可。
史格:以贤弟看来,哪个部门可办此事?毕竟没有办过这种事。
邓紫光:还不是老大人一句话,你指定我招抚衙门办也可。
史格:行,由打捕鹰房和招抚使主持。怎么办,你看着办就行了。学宫和祭酒有两个人选,回头你去见他们,是左丞相海牙的幕僚。退下来了,想找个差事,你如满意,自己去聘请。其俸禄你们自己定。宣抚没钱。
邓紫光:宣抚真是一毛不拔,起码他们的安置费你要出吧?比如他们的家。
史格:这你就不懂了,你提供他们的食宿,他们还不就成了你的人了?宣府给优裕的俸禄、食宿,他们就成了公家的人,还听你的吗?
邓紫光:老大人真是老奸巨猾。
史格:小毛贼心思玲珑剔透。
邓紫光:彼此彼此。
史格:半斤八两。哈哈哈……
邓紫光恨得牙痒:最后一件,我四百人入贡,依例,朝廷予以岁赐。这钱你是不是打算不出了?
史格:这事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别说四百人,就是上千人,或者四十人,我一视同仁。
邓紫光心凉了,他冷眼看着慢悠悠喝茶的老贼。只见他清一清音嗓道:按你出山人数,每人给予岁赐。为体现朝廷招怀远人之诚,岁赐不输于前朝。
邓紫光一下没反映过来,这是太阳从西边出了?你舍得出钱了?是朝廷出的钱?
史格:哪是朝廷出钱哟,本府办喜事,还要朝廷出钱?是本府家中儿娶媳妇办喜事,当然是本帅府出。
离开广西宣慰司,邓紫光心中不踏实,问李洪:那老贼到底答应答应我所求之事?
李洪:大人所求四件,除学宫山长、祭酒、学监的俸给,其余都没拒绝。
邓紫光:没答应不就是拒绝吗?
李洪:大帅留了后门给你。
邓紫光:我不让你再做暗卫,你是否原意。
李洪:本来就没有暗卫了。大人用卑职,卑职乘如今还有几份脚力,就拉上几年大车。
邓紫光:覃牯,你带着几个人?十个?你跟李先生,把学宫、戍军寨、入贡事办起来。李先生就襄理这摊事,过完年以后主持戍军寨。
学宫大门正面照壁上堆塑了四个大字:“浩然之气”,这是留克老先生题词。
邓紫光是根据史格的介绍,去拜访了老庄大家留克先生,请他题字学宫,留老欣然提笔,斗书这四个大字。
望着邓紫光带来的丰厚润格,留克稍作推辞后让家人收下,无不感慨:为学宫题字是荣耀,本不该收取这阿堵物,奈何老夫久无进项,还真感谢小招抚大人。
邓紫光:先生学识与德行名动岭南,学生有心想请先生帮忙做一件功德事,不知先生能否答应。
留克:小招抚大人尽可道来何事。
邓紫光:学生正苦于没有明确的办学目标,建学宫不过是想将经商累积的财富用于培训俚獠,以期知礼仪、得教化,安定一方。学宫建起来,学生才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该如何办学,紫光一窍不通。敢问先生学宫未来应如何发展?
留克:听宣府介绍过,是小招抚大人的善举。小招抚大人不得了,如此年青就干下了这么大的业。令人敬仰。你既问到我这学宫如何发展,还真问到我的痒处。我不成熟的看法,应仿照战国时期稷下学宫,成为读书人的精神家园和文化基地。学宫不仅要有上下之间的互相教学,还要有同行者的互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