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交给了文才谕和粟猛,自己终于能偷闲回七星寨一趟,找到粟汉尧,让他做了一顿午餐,告诉他粟猛当官了,至于多大自己也不知道,等经略司的军状下来才清楚。
吃过午食后的邓子光,感觉好几天的训练让自己一下累乏了,就在七星寨休息了一会,又赶回东江军营。
下午霍公明来了,他是看到摧锋军的呈报后找过来的。他带着是与邓子光购粮所挣得钱。这些钱是一些茶钞、盐钞,会钞,邓子光眼睛露出欣喜的亮光,数了数,后塞到怀里,问还有什么好事。
霍公明指出你的粮食子存在各地仓库,但这种存放很容易成为各支武装争夺的对象。你要重找仓库,藏之于非常之所。邓子光的拍脑袋,差点忘记。这支归农队伍有些人还要用。分遣到各区扎下根,为摧锋军深藏起来打前哨。这事得与文才谕一同经营。
霍公明:娄广智他本是戴罪之身,一直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我只想让他换个地,不被人注意。让你推他上如此之高,做了队正,还提拔了分路,此招惹人注目,害了他。
邓子光说:你知我要做的是一支能打能藏的队伍,自然不会与外面往来过多,外面对我会鞭长莫及,在内部他于我一体同心,会有什么好担心?只是我如此年青,你不让你的人帮着我,我不好过,你的人也不好过。你说是不是?
霍公明一愣,笑道:小狐狸有些本事了,我以为你只是个读书人,没想你也知道将老夫的人綑绑起来要挟老夫?有意思。
邓子光:娄分路广智是你的侄子?
霍公明:小子,别太聪明。不干你事。
霍公明表面吹胡瞪眼,心里边十分舒坦。与聪明人打交道打交道,很容易惺惺相惜。
邓子光:你已官拜武义大夫,我得称你将军了,我这点微末之光岂敢在你这巨斗之前逞能?有什么你看不下去的地方尽早告诉于我,我改就是了。如果不适合你老大人的意,你还可以让我尽早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娘子等我呢。
霍公明说你就不喜欢当官?
邓子光说,当官有什么好,当个平头百姓,教书、经商都可。
霍公明:你觉得眼下是你能过的太平日子?
邓子光叹气:乱世人不如狗。
霍公明:会元中郎将又为何有这般感慨?
邓子光:长沙被兵,邓家堡一把火被毁。靖州流离失所,饿得如同一条狗,遇我家娘子得一时活命,又被流寇所挟,委曲求全,哪有一点斯文立身?为求得不再被他人所虐才奋发读书,如今不过是辕上的马开始拉车。能拉多远?尽人事,听天命。
霍公明:你就没有什么远大抱负?
邓子光:我也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这世道,怕再难回到君臣共治那个清明时代了。若苍天不仁,我当如何?当然是弃之如弊履。
霍公明叹口气:我本想听你高谈阔论,为你鼓掌两声,没想你比我这老头子还低落,叫我如何开心,你又如何让人放心?
邓子光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算有算能将兵之人,也想上马击胡狂,下马草军书。左持苍、右牵黄……昨天千人夺旗于尧山,于山上成一军歌,你想听听豪言壮语,请试为我听此战歌如何:
旗卷夕阳,
号角鸣镝,
漫山遍野摧峰,
遏阻飞云几度,
雄略有马强壮。
忽闻杀声一片,
群山与我和唱,
试问谁敢争锋?
少年热血猖狂。
邓子光歌声不大,十分豪迈。
霍公明老眼微眯,手持酒盏昏昏然。
邓子光也没打扰,会了帐起身离去。霍公明睁开眼笑道:好象谁没年青过?
断续传来邓子光的歌声,霍公明忽起身舞剑,嘴中吟唱:
忽闻杀声一片,
群山与我和唱,
试问谁敢争锋?
老夫热血猖狂。
霍公明收势,仰头一笑,有点意思,一歌把有马、雄略、摧锋都唱了,就给你三支队伍,看你奋力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