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常出殡那天,柳若一身白衣前去吊唁,昭茵出嫁后,她身边也没再安排人。
好不容易敲开周府的大门,竟被周子怡推了出来,纵是周府门前冷清至极,可柳若还是觉得难堪,不消一会有人请了周子言过来,本以为他是来接她进去的,可没想到,他只是疲惫的对她说了一句:“柳若,你先回去,等忙完了这阵子再说……”
这话无疑是当着在场人的面打她的脸,一时间她身上的白衣尴尬至极……
突然旁边的周子怡往外推了她一下,她没防备,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好在周子言拉住了她,她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哽咽的问道:“子言,我做错了什么?”
周子言的心猛的一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若,最近家里的事太多了,除了生意上的事,族里的叔叔也想趁机踩一脚!仲儿,等我处理完这些了,咱们才能顺顺当当的过日子!”
“我知道,可我今天……”柳若的声音越说越小。
周子言有些不忍,将她拥进怀里中:“仲儿,你受委屈了,子怡孩子心性,你不必当真!天知道我有多想娶你进门!可周家现在这情况,我得把那些荆棘都收拾了,嗯!”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青松味道让她心疼!她觉得自己应该体谅这个男人,应该安静的等着,最后她还是默默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好,我等你!”
望着周子言离开的背影,素白的衣衫一直在心头飘荡,她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无力感:等,这个字太苍白,充了变数……
而此时此刻她最该做的是与子言并肩,不是吗?可现实是她穿着一身白衣,连周家的大门都没进去。
回到家,她躲在屋里好几日没有出门,昭茵过来看她,见她萎靡不振,直劝道:“小姐,别想那么多,周老爷的丧事还没办停当,周少爷事多……!”
柳若抬头看看了初为人妇的昭茵,确实与之前不同,至少发髻变了,人也温婉了不少。
想想自己如今的境况,她又沮丧的低下了头:“你不懂,他以前不这样,现在的他多了几分我看不懂,他家受了难,多少和若天扯上了关系,他不可能不恨!”
“小姐,你想多了,子言少爷对你的好,我们这些人可都是瞧见的,许是他——”
“不用说了,世间许多的事都不能撕开来看,除了若天的事,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于周家无益!他们想尽快翻身,必得结一门殷实的亲事,那日不让我进门,许不是子言的本意,可周夫人未必不这么打算!”
“小姐,你说这都什么事,好不容易想定下来,也快成亲了,偏又出了这档子事,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就好了!”
柳若无奈的拉住昭茵的手,都说事事无常,人命天注定!可她一直都想争一争,她不相信自己就如此过活一生,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想成为周家的弃子,与其等到最后如秦湘莲般,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好不容易到了下定决心的那天,周子言却在傍晚时分悄悄骑马过来,两人一见面,多日的相思便一发不可收抬,她被周子言紧紧的抱在怀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的心又软了,想着等就等吧,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
子言告诉她,打算带周老爷的灵柩回杭州,周家的根基在杭州,问她愿不愿同行,她犹豫了,她想和他在一起,可父母那儿刚有一点消息,她又不舍。
子言没有催,只是充满爱意的抚着她的脸:“想好了,派小厮传个信儿,我好准备;若还是舍不下,我就寻个丫头和护卫照看着你,你等我回来接你!”
柳若点头答应,周子言见她乖巧的模样,又想着未来还要几日不见,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柳若觉得自己脑袋开了花,呼吸跟急促起来,与他从相识到现在,从未有如此亲密,她慌忙的推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到一边。
周子言跌坐在床边,看了看柳若,这才清醒了一些,赶紧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哑声道:“怪、怪我,一会儿陪你吃个饭,就得回去了!”
柳若应了声“好”,低头就要往外走,子言想伸手抓她,被她巧妙躲开,子言不禁笑了起来……
如若在以后长长久久的日子里,能如今天这般甜蜜,他也心满意足!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其中的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只要想到柳若,看到柳若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柳若切着菜还在懊恼刚才的事,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子言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
晚上送走子言,柳若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昭茵和尹长枫在旁边切着西瓜,自打成婚后,昭茵夫妇,每天晚上都要来柳若这。
柳若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满眼羡慕:“你说你们俩,尹镖头好不容易回来,也不回自己的家去,非得来我这儿挤,是几个意思?”
昭茵直笑,尹长枫看着她笑道:“还不是有人担心你,一个人……”
“唉,可别,我可不想当这个罪人,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