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起身的时候突然觉得额头疼,一摸像是有布缠着,朝旁边的铜镜看了看,发现在整个头都被白纱布给缠住了,天呢,丑死了,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却发现不是自己的住所,这个屋子典雅贵气,还点着檀香,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哪里还是原来的,她有些害怕,她只记得自己撞了人,好像还看到了若天,难道这是哥哥的景阳宫?
她急忙开门跑了出去,这是一个四方的小院子,周围种着竹子,可能是雨刚停的原故,墨绿色的竹叶上面还有雨珠落下,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香,柳若看了看头顶上的牌匾,上面大写着《渺影居》三个大字。
正想着,朱佑杬从旁边的石子小路上走了过来,“你醒了?”
柳若本能的往一退,地上的青苔有些湿滑,她没站稳便向后倒去,朱佑杬急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在空中翻了个身接住了她,柳若刚睡醒,有些迷糊,现在又差点滑倒,望着眼前放大的那张脸,她竟一时失神起来,不得不说面前的这张脸真的很好看,一字浓眉,高耸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和若天竟有些相似,她恍惚起来。
朱佑杬闻着那特有的体香,心跳突然加速,喉咙有些发紧,连忙松手,紧接着便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啊!”柳若惊呼道,“哪有这样的!”柳若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朱佑杬又慌忙的把她给拉了起来,柳若这才看清楚,是阿杬:“阿杬,你怎么回事?怎么又松手了!”她拍打着身后的衣服,估计这衣服又没法穿了,好像有些湿了。
朱佑杬没有说话,拉着柳若往院子里走去,柳若才明白过来,这里是他的住处,难怪自己看到那卧房里有一把剑,“阿杬我怎么会在这里?”
朱佑杬看关柳若那还有些懵懂的神情,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下那么大的雨跑的那么快,撞到了人!
“我,我撞的是你?”柳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那我头上的纱布是你包的?唉,丑死了!一点都不好看!”
朱佑杬有些无语了,怪不得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没过一会儿,小喜子送了饭菜过来,柳若一天都没有吃饭了,顾不得仪容坐下来就吃,朱佑杬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阳光刚好从阁窗那里透过来,一缕一缕的映在她的身上,在空中泛起淡黄色的光芒,她乌黑的长发轻轻地垂在身后,让人有种想去抚摸的冲动,柳若不时的抬头冲他笑一笑,那嘴角的小酒窝把这个长的并不太出众的脸庞带出了色彩。朱佑杬不自觉地抿起了嘴。
遇见你在你最美的时刻!
柳若在朱佑杬这里休息了几天,额头上留了疤,只好把前面的头发放下来一些,在额头上打了个结,朱佑杬见她这样的装扮,忍不住夸了句:“这样好看,比之前空着额头要好看许多!”
柳若娇羞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和他告辞,“我在这里也叨扰了你几日,马上就要中秋宴了,我也该回去了!”
“要不留下来吧!”朱佑杬手往后背了一下,眼睛一直盯着她,轻声说道。
柳若一愣,不明白的朝旁边的小喜子看了看,朱佑杬突然意识到不合适,轻咳了一声,“那个,你的头毕竟是磕着了,还是再静养几日吧,我已经给你告过假了。”
“还是回去吧!”柳若轻声说道,她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小喜子每每只是送了饭就走,并不和她说话,她觉得很不自在。
朱佑杬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便没有多挽留轻声说道:“那让小喜子送你吧!”
“那就谢谢恩公了!”柳若开心的回了个礼,便随小喜子出了正厅,朱佑杬静静的坐着,看着她走出去,风扯动她淡绿色的衣袖,在阳光下轻轻的飘舞着,清新又自然,他竟有些失神起来、、
跟着小喜子走了一段路,柳若终于忍不住追上他问道:“小喜子,公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喜子白了她一眼,主子也太好玩了吧:“在这宫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我说你,在宫里都大半年了,怎么还不明白?
“哦“柳若低头应道,怎么会没有学会,受的那些罪怎么会不改?在这宫里,只需要把自己当个木头人就行。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等他想告诉你的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小喜子紧接着说道,他并不是真的厌恶柳若,只是觉得爷对她太好了,心里不舒服。
柳若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以后还是离阿杬远点,少招惹不相干的人,省得又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