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懊恼自责。所以暂时还没告诉他这些事情。”
等到傍晚,宁若英才听见娘亲回来的声音,忙请左采葵扶着自己下楼去。宁若英与宁清容母女相见,又是痛哭一场。
宁清容拉着女儿回到厢房,才掀开女儿的黑纱斗笠一角,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嘴角和鼻梁。宁若英问道:“娘,我都没敢照镜子,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吓人?”宁清容微微一笑,道:“英儿不管甚么模样,在娘眼中,仍是人间第一流。”
宁若英道:“我那时不知道会等来解药,便练了离相诀,可如今内力全失,想给爹爹和兴伤他们报仇,却有心无力,心里难受得紧。”
宁清容抚着女儿头发,道:“没事的,英儿。娘既还活着,你爹爹的仇,便该着落在娘的肩上。”
当晚,母女二人抵足同眠,又说了许多贴心话。次日携了宁璞,一起去到明知言的坟前祭拜。傍晚再回到客栈时,三人见陆云白正领着新雇的掌柜和小二四处张看,便想起那因自己横死的前掌柜和小二,不由得内心又是一阵凄然。
三人回到后院厢房,过了大半个时辰,忽听前厅传来呼喝吵闹之声。宁清容让宁璞留在房间,带着宁若英回到前厅大堂,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装作普通客官。
但见大堂中间的大桌旁坐了四人,打扮看似扬州儒生,一张口却是川蜀口音。听那掌柜道:“客官说得慢些,小人才听得懂。”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便用川蜀口音慢慢说道:“我们……不是进来吃饭的,是来寻人的。你们店内有没有一个叫陆云白的年轻人?”那掌柜道:“小人是今日新来的掌柜,没听说过店里有叫陆云白的人。”
宁若英见那中年汉子右手腕微动,暗叫不妙,只听“啪”的一声响,新掌柜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宁若英倏地站起身来,发现右手被娘亲按住,意思自是让她忍耐片刻,不可冲动,一瞥眼,看那四个川蜀汉子都瞧着自己。
宁若英心想自己虽无内力,但凭素玉剑法和昆仑剑法,教训这几个恶人应有胜算,但娘亲既然阻止自己,自有她的道理,只好强忍怒火,慢慢坐下,随即又将素玉宝剑重重地拍在桌上,希望震慑那几人,让他们不要太过放肆。
那四个川蜀汉子仔细打量着素玉剑,随即低头接耳了一番,其中最年轻的一个汉子起身,扶起新掌柜,掏出一锭白银,塞到掌柜手中,笑道:“小弟管教无方,冒犯了掌柜,还请掌柜海涵。”这人说话是江淮口音,却是三个川蜀汉子的头领,颇令宁若英意外。
新掌柜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接过银两,在手中掂了掂,道:“二两三钱。我丑话说前头,你们问的那人,我确实不知道。假若你们认定此人在我店里,不如就在这大堂里等着,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总要出来吃饭的。对了,我再好奇打听一下,这叫陆云白的人,怎么得罪阁下了。”
宁若英立即坐直身子,凝神静听,但听那年轻汉子笑道:“小弟家门不幸,传家至宝被贼人偷去了。如今抓到了这个贼人,却没有在他身上搜到这件宝物。这贼人说他把宝物交予白云客栈的陆云白了,故而小弟四人来此寻找这位叫陆云白的兄台。既然掌柜是新来的,敢问这店里可有旧人,说不定他认得陆云白。”
新掌柜道:“客官可以问一问我店家,不过他先前出门了,说是要去一趟南宫世家,过些时候便回来。”
年轻汉子笑着拍了三下新掌柜道肩膀,笑道:“好好好,我等便在此处等你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