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弈。那姑娘用剑在门外的井盖石板上划出一个棋盘,与那人整整下了三个时辰的棋,赢得那人心服口服。”
陆云白问道:“那块井盖还在吗?”店小二道:“在的,那里便是。”他指向内堂天井。陆云白走去察看,摸着石板上浅浅的剑痕,说道:“从这剑痕来看,此人内力平平,却有一把不同寻常的好剑。”
宁若英说道:“我自然不认识此人,既然云白大哥也不认识她,看来她是冲着梅大哥而来。但梅大哥不在此处,她到底是敌是友,我们一时也弄不清楚,不如换一家酒楼吧?”陆云白笑道:“镇上只有这家酒楼颇具规模,换到别家,恐怕没有甚么美食可吃。再说了,既然有人请客,为甚么不吃呢?”宁若英也笑道:“好好好,我听云白大哥的。不过上桌的每一道菜,都请店家先用小碗尝上一口。”
过不多时,店小二带着小伙计,给众人端来诸多美食,一碗红烧鸭掌,一盘软兜长鱼,一碟水晶肴肉,还有鲜虾、河蟹、白鱼等诸多河鲜。
三人吃了不到半个时辰,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笑声。一个身穿黄衫的美貌姑娘掀开门帘,说道:“寒卿哥哥,你多久没有来瞧我了?”待她看清三人面孔,不由得“咦”了一声,问道:“梅寒卿呢?”
宁若英道:“过了太原府,梅大哥便与我们分道去往西夏了。”黄衫姑娘奇道:“他不是刚从西夏回来吗?怎么又去西夏?”宁若英见这姑娘天真烂漫,又与梅寒卿熟识,遂将自己中毒又弄丢解药一事说与她听。
黄衫姑娘点了点头,道:“原来寒卿大哥除了风流倜傥,武艺高强外,还是这样一个义薄云天,豪气盖世之人。”她似乎忽然想到甚么,脸色一变,问道:“宁姑娘,寒卿大哥是不是喜欢你?”宁若英一怔,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听那姑娘又道:“不对不对,如果是我中毒,抑或是琴姊姊、画妹妹中毒,他也定会为我们赴汤蹈火不辞辛劳的。”
宁若英难掩笑意,原来梅大哥真是风流倜傥,除了眼前这黄衫姑娘,还有甚么“琴姊姊”“画妹妹”如此多的红颜知己,心里忽然很想听她说一说梅大哥和她们之间的故事。
黄衫姑娘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水酒,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端木棋,家住宝应城。你们在太原府的时候,被钟离琴姊姊瞧见了,她只听你们说起要来楚州,便飞鸽传书给我,告诉我寒卿大哥要经过宝应去楚州的消息,我这才想提前为你们接风,也给寒卿大哥一个惊喜。万万没想到,还是没有遇见他。”
宁若英追问道:“那个画妹妹,又是谁?”
端木棋笑道:“这个小囡子,叫南宫画。她住在扬州城,离这里也不远,我经常跑去找她玩。对了,她还画了很多寒卿大哥的画像,送了几张给我。我拿一张给你们瞧瞧。”她说着便起身跑了出去,片刻工夫又跑回来,手上多了一卷画册。端木棋展开画卷,这工笔画像画得栩栩如生,画中男子棱角分明、俊美阳刚,却不似宁若英与陆云白见过的梅寒卿的模样。
端木棋见他们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你们为甚么这幅表情?”宁若英道:“只因我们见到的梅寒卿梅大哥,似乎与这画像完全不像。”端木棋也奇道:“难道世上有两个梅寒卿?不对不对,琴姊姊明明在太原府见过你们三人。”
陆云白哈哈一笑,道:“端木姑娘,你可舍得将这幅画像交给我,我给它添二笔。”端木棋点头道:“没事,我还有别的画像。这幅交给你便是。”陆云白向店小二借了一支记账的毛笔,给画像上的人添上虬髯胡须。宁若英再一瞧,笑道:“像了,像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