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即解开,众人便打算要散了。
正此时,远处走来两个人,白梨儿一看,其中一位正是姨娘所说突然没了人影的韩修。
“白小姐可还好?”韩修问她,他一个男丁,也跟着苏怀瑾站在门外,没有直接进来。
但他给旁边那位好似是香客的长须老伯让出了路,并介绍道:“这位是在殿中遇见的李郎中,特意请来为白小姐号诊,看看昏睡症是何故。”
他尽量语气正常地说话,而不是看着苏怀瑾与白梨儿同在一片屋檐下,像个无名分的妒夫,当场失去理智。两个人不约而同穿了紫衣,郎才女貌,像上天注定的一对。
白梨儿还没有回话,姨娘先跟王熙然说了句:“这孩子真细心。”
白梨儿想从地上找缝钻进去:“我,我就是犯困而已……”
她现在是清醒了。自己不过打了个盹就把仙女庙闹个人仰马翻,糗事人尽皆知,这还就罢了,韩修这个呆子,煞有其事给她找来了郎中,不是在给别人茶余饭后添笑料吗?
她拼命给韩修递去眼神暗示。
却见着他板着那张雪白的脸蛋,好像有些生气。哦,他生气时眉眼是这样的。不过他生什么气?再不帮我,我也要生气了!
李郎中号了诊:“白小姐身体无碍,是春日易疲惫,回去用红枣、当归、枸杞煮了茶,行气血补一补就好。”
王熙然破涕而笑,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睡得这么沉,庙里翻天了都醒不来。”
姨娘补了一句,跟着笑:“是要长个子了。”
白梨儿的笑容扭曲了。
那李郎中号完诊,正待要起身,突然被韩修喊住:“李郎中且慢。”
众人正疑惑,韩修温声道:“恳请李郎中也替白夫人号一号脉,方才她思女心切,受了惊,有些短气、多汗的症状,麻烦李郎中。”
白梨儿差点以为韩修又要多余关心她,听了这话,气顿时消了,朝母亲依偎过去。
她拥着母亲,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肩:“让娘担心了。”
王熙然摇摇头,笑容里还有疲惫:“不碍事,娘是好久没有出白府,路走多了,走累了而已。”
确是被韩修言中,王熙然受这次惊吓,引发了些旧疾,李郎中特意和仙女庙的僧侣借了纸笔,开了药方。
“韩修,你过来。”出去时,王熙然叫住了他,“我们一行女眷上山,虽说刚才虚惊一场,但下山的路有些偏僻,着实还害怕,你可愿陪我们一道?”
韩修回礼:“自然应当陪同,但我本是步行上山,夫人的马车恐怕坐不下了。”
苏怀瑾热心得插话:“让下人坐我的马车,我和韩修一起护送你们回府。”
王熙然笑得雍容:“有劳了。”
“苏怀瑾。”
“韩修。”
“幸会。”
“幸会。”
两人正式在马车上打了招呼。
苏怀瑾熟练地驾着马车,和韩修闲聊:“我知道你,你是新科状元,听说你连中三元,刚回凉州就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只知道你聪明,今日一见,还是个正直纯善的人。”
韩修说:“前面有个老树根,小心避开。”
苏怀瑾连忙停住了笑:“等等……呼,还好你提醒,这仙女庙我是第一次来,你可别怀疑我驾车的水平,什么马在我手里都听话着呢。”
韩修:“苏世子游历四方,马术非一般人能比。”
苏怀瑾惊讶:“你也认得我?太好了,我跟韩兄真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白梨儿在车内听到对话,十分好奇,脆声问道:“苏世子都去过哪些地方呀?”
车外爽朗的声音回道:“不记得了,我呀,解了马,马往哪里跑我就往哪里去,有时睁眼醒在大漠,哪知水壶忘了带在身上……”
白梨儿以为凉州够大了,可凉州哪有大漠,立刻被苏怀瑾形容的新鲜、有趣的经历吸引了,听得津津有味。
她都要贴到车帘上去了,王熙然突然拉住了她。
“跟娘说说,你和韩修是怎么认识的?”
“韩修?啊,韩修……”白梨儿心虚,“昨日……放榜嘛,我看他被一个胖商人纠缠,硬要捉他回家做女婿,我就帮了他一把。”
“做女婿?他可同意了?”
“没同意呢!娘,我是做好事了,没闯祸。”
娘亲今天受了韩修恩惠,不会翻旧账罚她吧?白梨儿心里想,昨天街上可是有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欺负韩修,当中可是误会一场!那些话别被娘听去了。
她看见娘亲和姨娘对视了一眼,笑得怪怪的。
“挺好,还是个状元。”
马车下了山,回了凉州城内,韩修提议先去药铺给王熙然抓药。
白梨儿搀着母亲下马车,进了药铺,从身上